麵對元皇的厲聲質問,楚令儀被嚇得嬌軀一顫,心底更是慌的一批。
可是,她能如實回答嗎?
“陛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楚令儀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掙紮的跪爬到元皇的腳邊,雙手用力攥緊對方的褲腳,仰頭看向元皇。
“臣妾懷的孩子就是陛下您的啊……”
“而且,您忘記了嗎?當日,臣妾有孕還是宮裡陳太醫診出來的。”
“當時,您也在場,也親耳聽到了,不是嗎?”
“這種事情,臣妾如何能作假?”
“他們剛才如此如此說,分明、分明就是想要讓陛下與臣妾離心,讓臣妾的孩子被人質疑血統……”
“這樣以來,陛下膝下就再無皇子,他們背後的人,才可以、才有機會上位啊……”
聽到楚令儀這一番話,一旁的喬晚晚雙眼一眯。
這個楚令儀危機時刻,倒是很會抓重點啊。
喬晚晚也很清楚,元皇這麼多年能頂著朝臣和宗室的壓力,死活都不同意從宗室過繼子嗣立為太子。
那他等的,不就是一個可以繼承自己江山的親生兒子嗎?
宗室背後的那堆人也確實不安分。
再加上,上次喬晚晚回宮遭到刺殺,險些死掉……
楚令儀將雲澤錦這些人歸類為宗室陷害,可信度瞬間就提升了一大維度。
很快,喬晚晚識海內的渡厄鏡也咦了一聲。
【……主人,這元皇的反應不對了啊。】
喬晚晚目光落在了元皇身上。
果然,在聽了楚令儀的話後,原本氣盛的元皇身形一頓,似是聽進去了楚令儀的話,目光沉沉,現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察覺到元皇的猶疑之後,喬晚晚嘴角微勾,緩步輕盈向著元皇走去。
“唉,父皇您何必糾結呢?”
“想要知道今日這事兒,究竟是有人陷害淑妃娘娘,還有淑妃在說謊,再讓太醫診一次脈,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喬晚晚這話一出,在場眾人臉色各異。
聽到診脈二字之時,國師、趙王還有楚令儀麵色皆是瞬間一變。
然,已經在現場裝了許久鵪鶉的朝臣們,卻皆是眼眸一亮。
他們今天跟來意外吃了一個又一個‘大瓜’,心裡震驚的同時也慌得的不行,早就想跑了。
可事情發展剛到這裡,他們是走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的要死啊。
所以他們唯一期盼的,就是事情可以早點解決,如此,他們也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快診脈,診完了,他們趕緊跑啊!
同樣眼眸一亮的,還有元皇。
“阿音說的是,朕剛才都被氣昏了,竟忘了這茬。”
元皇讚許的看了一眼及時提醒自己的喬晚晚,隨後目光在身後的臣子中掃了一圈,目光一頓。
“既如此,那……”
“陛下!不如請陳太醫複診吧!”
楚令儀聲音略有些尖銳的打斷了元皇,握著元皇褲腳的雙手又用力攥的更緊。
此刻她額上已經布滿了冷汗,麵上努力露出勉強的笑。
“臣、臣妾的胎一直都是被陳太醫負責的,既然是他負責的,那、那就該由他負責到底啊!”
“人總要有始有終……不是嗎陛下?”
“淑妃娘娘這話說的嘛,倒也有理。”
喬晚晚順勢接過了楚令儀的話,但隨即眉頭卻是無奈一笑。
“可是今日,陳太醫並不在這裡,不過好在有張院判在,就現在這裡的情況,也不好再多叫過來一個人問診。”
“張院判德高望重,是常年隨侍父皇,還是太醫院有名的金科聖手。”
“由他為娘娘診脈,更為準確,”
“若是娘娘真是被人汙蔑冤枉的,他定能還你一個清白!”
“您就放心吧~”
喬晚晚看著她,笑的意味深長。
她就知道她肯定要找陳太醫,所以早就吩咐把陳太醫打暈關房子裡了。
元皇對喬晚晚的話,不可置否。
張院判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相較於年輕的陳太醫,元皇自然更信任跟隨自己多年的張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