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元皇的提問,喬晚晚神色自若,語氣不卑不亢。
“父皇,當年我大元朝和蒙兀國交戰,兩國就曾經簽過三十年的休戰協議,可結果呢?”
“未到期限,他們便撕毀了協議,還趁著大元朝內外憂患之際,舉兵壓境,此等出爾反爾之徒,根本不可信。”
“這一次,我們若是再與其議和,即便可安一時,但是難保將來這蒙兀不會再次撕毀條約,發兵大元。”
“父皇,蒙兀國不同於北蠻,北蠻多是部落,內裡不統一,可蒙兀卻是周邊僅次於大元的國家,他們的軍隊也是訓練有序。”
“並且從他們的做派上來看,他們一直就對我大元虎視眈眈,甚至更為狡猾。”
“依兒臣看,這次蒙兀出兵就絕非偶然,更像是預謀已久。”
“要不然,為何他們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在我大元正值多事之秋之際,突然揮軍南下?”
“若是這一次,我們大元選擇了和談,隻會讓對方看到我們大元軟弱的一麵,從而更加助長他們的野心與氣焰,那麼接下來對方定然會獅子大開口。”
“如此,我大元對外隻會留下一個軟弱可欺的形象。”
“那將來,彆國有樣學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來踩上一腳?”
喬晚晚說到這裡,神情變得極為嚴肅。
“父皇,事關大元國威,這個先例絕不能開啊!”
“所以兒臣認為,這一次我們必須得戰!”
聽完喬晚晚這一番話,元皇微微點了點頭,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主戰派的承國公幾人聽罷,看向公主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公主殿下這話真真是說到他們心坎兒裡了!
“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見地,當真讓臣等刮目相看。”
“陛下,剛才公主所言,正是臣等擔心所在啊。”
“那蒙兀國就是一條覬覦我大元朝的一條毒蟒!”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這樣的事情,從前他們就乾過,先皇仁慈,不願再起戰事,所以才同意了當年的和談。”
“可蒙兀何曾感念先皇的仁慈啊!”
“休戰期限未到,他們就發兵南境,皆時要是他們真的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我們又當如何?!”
“我大元朝泱泱大國啊,為何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陛下,要老臣說,就該出兵一戰!好讓蒙兀國的那幫家夥們知道知道,我泱泱大元朝,不是他們可以惹的!”
承國公說的鏗鏘有力,恢弘萬丈。
然,一旁的戶部李尚書卻是聽得連連搖頭,急的不要不要的。
“哎呀,這不妥、不妥啊陛下!”
“沒錯,這回蒙兀國是趁人之危了,可是我大元現在確實也不宜再有戰事了。”
“承國公啊,這做事不能光有一腔熱血,你總得要考慮國情,考慮局勢……”
“戰事一開,少則半載,多則數載,耗時耗力,最重要的是,國庫空虛,真的不足以支撐這麼長時間的戰事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一時風平浪靜。”
“蒙兀國占了先機,我們索性給他點甜頭又能怎樣?待將來我大元修養恢複,這些失去的未必拿不回來啊!”
很快,主張議和派的大臣紛紛出聲附和。
“不錯!李尚書此言有理!”
“陛下,我等不能隻為逞一時之勇,當以大局為重!”
“有時候必要的犧牲還是要有的……”
說著,有人還飛快又隱晦的看了一眼喬晚晚。
已經是煉氣期中期的喬晚晚,感知早就異於常人。
此刻,她雖未扭頭,但卻敏銳感知到了議和派那幾道隱晦又意有所指的眼神。
隨即,她笑了。
“諸位所得為大局必要的犧牲指的是什麼?!”
喬晚晚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議和派的四名大臣,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