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晚從那日在酒樓裡聽那兩人的談話中,就已經聽出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可當她真正來到淩安城城門外時,看著麵前這緊閉的城門,想到自己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才知道事情似乎遠遠要比自己預想和還要嚴重。
淩安城位於大梁國西陲。
這裡雖然不似京城和南境富饒,但也是地廣物豐。
淩安城就是西邊其中少有的大城,更是西境貿易往來集結的重要城鎮之一。
而因為淩安城的貿易屬性,以至於久而久之,在此城周邊方圓數百裡,也逐漸形成了不少的城鎮和村落。
以往這個季節,本該是各地商賈齊聚淩安的時段,應當是最熱鬨的時候。
可此番,喬晚晚一路朝淩安走來,路上多是碰到從西邊逃難的百姓和臉色蒼白、零零散散的商賈隊伍。
而且,這種情況,距離淩安城越近,越嚴重。
喬晚晚一得知對方都是從西邊逃難出來的,自然是上前詢問了一番。
結果那些從西邊出來的人被她這麼一問,均是臉色慘白,渾身哆嗦。
大部分人,隻說西邊有怪病肆虐,有怪物什麼……但喬晚晚再細問,他們卻朝她擺擺手,顯然不想再回憶。
如此,喬晚晚隻得作罷。
反正,等她去了淩安城,自然會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接下來,剛開始,喬晚晚還能在路過的城鎮裡裡見到人,可越到後麵,見到的人越少。
等到她來到淩安城周邊的時候,發現在淩安城方圓百裡的城鎮村落裡,基本已經人去房空。
隻有少數幾個離得淩安城稍微遠一些的村莊裡,還留有十幾個年紀較大的老人。
這些老人們往往都是年歲過大不舍故鄉的,或者已經無兒無女一身輕,這才繼續留了下來。
當時,喬晚晚好不容易在臨近淩安城附近見到人,於是再度上前詢問情況。
這一次,倒是從幾個膽子大的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哎,也不怪村裡那些人跑的如此快,就是我這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也沒見過那麼詭異的情況……”
“現在城裡情況咋樣,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大概半個月前吧,村裡一個從淩安城出來的小夥子,突然有一日在家裡毫無征兆的發病了,然後就聽說……那一夜他全家人除了他,全死了。”
“不過,當時我那兒子還活著,他在衙門當差,親眼看過那一家的屍體……回來後,與我悄悄說了,那一家不像是被人殺死的,倒像是被什麼野獸啃食而死的,哎喲據說啊,那屍身沒一個完整的……”
“一開始,衙門還以為是山中出了什麼傷人的野獸,可後來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越來越多,嚴重的時候,甚至有一個村子都死了。”
“他們這才逐漸發現原來殺人噬人的,竟是那些生病病變的人……”
“哎,老夫這個村子也因為那種病變的人,死了一大半……我也在家中挖了個地道,才堪堪躲開了一劫。”
“老夫倒是在地道裡悄悄看過那‘病人’……唉,他們已經不是人了,根本就是怪物啊!”
“姑娘,聽我的,千萬彆想著進城,現在城裡指不定什麼樣呢……”
老者說完,搖搖頭,佝僂著背緩緩走進了屋裡,不再多言。
喬晚晚當時就聽著眉頭一皺。
她聽出了老者最後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