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勝澤在半小時後終於恢複了清醒。
“心儀,辛苦。”程勝澤看薑心儀的視線不再是傲慢的,帶著審視的,這會兒他像個慈祥的長輩,拍了拍薑心儀手背,“如果不是你學過一些高血壓突發的急救措施,我或許就死在這裡了。”
“不。程董。”薑心儀連忙打斷,“你一定會福壽綿延的,不能把死字掛在嘴邊。”
“你看,心儀懂事。”程勝澤側過頭,和蘇珊抬抬下巴。
蘇珊一愣,總覺得程勝澤是在暗示她什麼,臉色當即有點不好看,嘴上卻還是笑了下,尷尬“是啊,心儀在程氏工作了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對她也是知根知底,安北的公司有她在,你就放心了。”
程勝澤乾脆直截了當“心儀,你現在是否單身?”
這話一出,室內的人全都僵住,連一直玩手機,事不關己的程安北都抬頭,眯起眼睛,冷冷地看過來。
“我……”薑心儀倒是如實回答,“單身。”
“有考慮過結婚麼?”程勝澤手腕上還打著葡萄糖,卻露出一副長輩關心小輩的表情,居然認真地問,“現在有沒有在相處的對象?”
薑心儀能猜出程勝澤的意思,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旁,程安北卻忽然收了手機,冷著臉走過來,攥住了薑心儀的手腕。
“走。”他沉聲道。
“程安北!”程勝澤一邊咳嗽一邊坐起身,“你這個逆子,我話都還沒說完,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
薑心儀邊走邊回頭,奈何程安北拉她的力道實在是太大,薑心儀一個趔趄,隻好抱歉地衝著身後的程勝澤露出笑“程董,那我們就先走了。”
“程安北,你鬆手!”一走出程氏的彆墅,薑心儀便猛地一甩手腕,但程安北攥著她,她居然沒甩成功,“你瘋了?”
“程董剛才在和我說話,你直接把我帶走是什麼意思?”薑心儀怒,“鬆手!”
手上力道陡然一鬆,薑心儀的手腕都被拽出了紅痕。
程安北卻拉開車門,直接把薑心儀打橫抱起,塞了進去。
“他想讓你跟程時域結婚?”程安北陰沉的冷眸直勾勾盯著薑心儀,欺身壓過來的時候,周圍全都是寒氣,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可薑心儀又覺得委屈,她咬著嘴唇,“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都要訂婚了麼?我和誰在一起,和誰接觸,都不礙著你什麼事吧?”薑心儀爆發,“再說了,我已經提交了辭職信,你也說對賭協議一定會完成,我是絕對會走的。”
“之後我和你,一刀兩斷,兩不相欠。”薑心儀看著他,“難道我曾經和你上過床,就要一輩子給你守活寡?”
“程安北,人可不能既要又要。”薑心儀越說越氣,把胸腔裡如數的委屈和憤怒都發泄了出來,“你身邊已經有蘇甜甜了,她是你的貼身秘書,下次有這種事情,我希望你第一時間告訴她,彆讓張叔擔心你。”
程安北反問“隻有張叔擔心麼?”
“那不然呢?”薑心儀甩開他,“彆碰我。我本來在公司好好地加班,被張叔一通電話過來給你解決程家的事,我很累,好麼。”
“你又不給我加薪,憑什麼要我下班後還圍著你轉?”
薑心儀冷淡的臉看上去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動了怒。
程安北沒說話,車內陷入詭異的沉默。
他喉結一動,淡淡“開車。”
前麵的司機這才回頭“程總,去哪裡?”
“送她回去。”程安北恢複了淡漠,他的情緒似乎總是藏得很深,讓人看不出喜怒。
“好的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