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程安北。”薄少珩的臉上生平第一次出現了冷漠,“你現在沒有資格挽留她了。”
其實薄少珩內心是高興的。
甚至,是狂喜的。
這意味著,從這一刻開始,薑心儀真的屬於他了。
而不是程安北。
他在任何方麵都會被人拿去和程安北做比較,不止是程安北看他很不爽,他也亦然。
但得到了薑心儀,就意味著,他贏過了程安北。
他不會犯和程安北一樣的錯誤,他要好好珍惜薑心儀。
“薑心儀!”程安北怒著喊她名字,“我讓你不準走!”
薑心儀卻置若罔聞,被薄少珩牽著,越走越遠。
眼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轉角處,程安北內心的掙紮如同一杆天平,最後滑向了一端,他伸出手,朝前走了兩步。
他似乎是想把薑心儀抓回來,占有欲在瘋狂作祟。
一個安分守己待在他身邊十年的女人,不可能就這麼跟薄少珩走了。
他不相信。
當初薄少珩一聲不吭地離開,薑心儀難過了多久,他都看在眼裡。
每天晚上琴房傳出的哀傷的小提琴曲,就是薑心儀的訴苦,是她陷入痛苦的證明。
所以,他一直以為薑心儀絕對不會離開的。
哪怕是從程氏辭職,哪怕是看到薄少珩回來。
可是這一刻,他感覺到危機。
“薑心儀!”程安北怒不可遏。
但他剛剛走出去兩步,就被一道聲音拽回了現實。
“哥,你在乾嘛?”
程時域歪著頭,站在兩米開外,剛剛趕到這裡,饒有興味地看著程安北。
程安北於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我有什麼不能來的。”程時域無所謂地聳聳肩,吊兒郎當勾起唇,“不過我是不是來得有點晚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上演了一段苦情戲碼?”程時域極目遠眺,“喲。這不是我前嫂子嘛。”
前嫂子。
這三個字似乎在提醒什麼。
程安北臉上再度出現了冷漠,他沒有接話,而是頷首。
薄蘭了然,走過來低頭“程總,距離參觀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我們得去找院長簽合同,進行續約了。”
“哥,你好忙啊。”程時域笑嘻嘻地湊過來,一隻手搭上了程安北的肩膀,“不過我看嫂子和薄總舊情複燃了呢?薄家那少爺還真是厲害。”
“對一個十年前的白月光念念不忘到這個地步!真是癡情啊!”
“哥,你可千萬不要效仿,因為——”程時域壓低聲音,在程安北耳邊低語,“癡情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比如我母親和你母親。”
這句話徹底踩到了程安北的逆鱗。
他反手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程時域的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
程時域也沒想到程安北下手如此迅速,如此生猛,他滿目震驚,被扇得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甚至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
“哥?!”程時域捂住自己的臉,又怒又驚,“你打我?”
“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我?!”
周圍全都是來參觀的客人,聽到動靜後,有一部分人投來了好奇的視線,人群甚至有要慢慢聚攏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