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殿碎片出世的光芒宛如絢爛的煙花綻放過後，漸漸地開始收斂。
那原本璀璨奪目、直衝天際的光芒，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直至最後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輕拂過，徹底消失不見。
天上的異象也漸漸消散，奇異的霞光逐漸隱沒，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長風走到碎片前將它托在手上，這碎片僅僅巴掌大小，然而卻給人一種無比沉重的感覺。李長風隻覺得手中仿佛托著一座巍峨的山峰，怕是有萬斤之重。
而且，這仙殿碎片上麵透著一股古老質樸的氣息。那氣息仿佛來自久遠的歲月前，帶著一種滄桑與神秘。碎片的表麵布滿了斑駁的紋路，如同歲月留下的痕跡，
李長風凝視著手中的碎片，隨後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將神識探入進去。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地探索，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那仙殿碎片內部仿佛是一片無儘的虛空，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
“這隻是仙殿的一角碎片而已，昔年仙殿被無上存在一擊打碎，這一片巴掌大小的碎片流落到人間，導致仙殿遲遲不能被複原，一件諸天仙器就不能恢複到最鼎盛的威力。”
“當然，佛門也是一樣，不然我們也不會下界而來，這裡曾是九重第一天不假，可是現在就是煉獄，誰願意到這個鬼地方來呢？”
波旬有些意興闌珊，此前李長風和他這麼一推說，他越發的感覺自己身體不適，臉上的狠辣凶戾神色都和藹了幾分。
要是他真的淪落到真靈在這個煉獄中氣息相融，這後果不堪設想啊，難道他堂堂佛門第六佛主要在這裡渾噩一世又一世？
“李長風，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波旬絮絮叨叨的磨嘰好一會，險些讓李長風揮刀將他立刻斬殺。
“說。”
李長風沒空理會他，緊緊地盯著那巴掌大小卻重逾萬斤的仙殿碎片，想要透過它的表麵，窺探到其中隱藏的奧秘。
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因為就在剛才，他敏銳地發現了一些仙殿碎片上的不同之處。
仙殿碎片那古老質樸的氣息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樣波動，若不是李長風的感知力極為敏銳，恐怕根本無法察覺。
波旬舔了舔嘴唇，有些猶豫又小心的問道，“如果這一劫過去，你能不能保住我？”
“嗯？”
李長風微微轉頭看了他一眼，這妖僧轉性子了？不再狂妄的想要接引他去天界了？
你開始慌了？
害怕了？
波旬這人喜歡做夢？
“你在想什麼？要不是留著你有用，我現在就將你斬在這裡。”
李長風隨口回應著，一邊繼續探索著仙殿碎片。
“不是，我覺得這件事是可以商量的，實不相瞞，我找尋的八部浮屠這幅畫像能開啟人間中的一座寶藏，裡邊有王佛之主留下的無儘真傳，足夠我們兩個重返天界叱吒風雲。”
“你若是能在這一劫中保我一命，我跟你五五開。”
“五五開？三七開還差不多。”
“在哪裡？”
“不知道。”
李長風被他蠢笑了，觀世刀一反轉放在他的脖子上，冷冷說道，“你若想立刻死去，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我說真的，李長風隻要你保下我，我就告訴你這仙殿碎片中的秘密。”波旬深吸一口氣說道。
瞧他的樣子似乎這個秘密很沉重一樣。
“你要說的是不是這碎片中有天界規則？”
“什麼！你知道！”
波旬不敢相信，以李長風的境界就算是人間無敵也不能做到這種地步，天界和人間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很好，很不一樣的感覺。”
李長風的確在裡麵感受到了那灼熱的氣息，對他來說就好像是那一次屈滄海強行模擬出叩天門的一劍，有詭異的一絲雷霆從門後降臨鑽入了李長風的識海之中，可惜最終被他煉化。
仙殿碎片中的法則，和那一絲雷霆的氣息是相同的，雖然李長風將它煉化，但是其中那絕對對立的灼燒感是實實切切的。
人間是一座煉獄，這件事似乎慢慢的要揭開它的因果了。
“我不問，你就不知道，我一問，你什麼都知道！李長風你是我的克星嗎？”
波旬臉色一苦，李長風既然發現了其中的規則，自然也會慢慢發掘它意味著什麼。
“兩個字。”
“什麼？”
“彆裝。”
波旬徹底說不出話來，他被李長風打擊的十分嚴重，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佛心都有可能崩潰。
“東荒，獨孤霸，我說將你的老巢翻天覆地，就一定做到。”
李長風將仙殿碎片貼在觀世刀上，繼續向東飛掠。
仙殿碎片的事情他已經大概清楚了，不過一時半會也不能將它徹底解析徹底。
報仇不隔夜，李長風既然人在東荒當下就要去乾獨孤霸的老巢。
而在他離開半個時辰後，方懷勝背著他那一口葬天棺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