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李長風聽太史驚鴻說完後,他那修長的手指宛如靈動的精靈一般,在棋盤之上輕輕地點動著。就在這一瞬間,原本被冰封得嚴嚴實實、毫無生機可言的桃源,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悄然降臨,那厚厚的冰層開始出現裂痕,並迅速蔓延開來。緊接著,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冰層徹底破碎,化作無數晶瑩的碎片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一陣溫暖的春風拂麵而來,帶來了無限的生機與活力,一株株桃木從地下緩緩探出嫩芽,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生長。它們的枝乾逐漸粗壯,翠綠的葉子也紛紛舒展開來。
很快這些桃木便已經長成了高大挺拔的樹木,每一棵樹上都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花苞,有的已經微微張開,整個桃園頓時充滿了盎然的春意和醉人的芬芳
“這世上還從未有人敢說有人給李長風一個機會,很有趣。”
李長風出世到如今,遇到了很多天人,妖族大聖,每一個都自詡無敵天下,動不動就要將他打殺,可是真回憶起來還真沒有人說過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有,那也是給李長風一個機會放過他們。
“怎麼會?”
太史驚鴻眸子中有慌亂閃過,李長風這一手回天返日,將冰封枯死的萬物又重新發芽生根,有些違反常理,這還是人?
“逆轉生死?回天返日?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象?”
一旁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波旬心中暗暗驚恐,他是第六佛主,真身修為何其之高,又有什麼沒見過?
李長風的修為在不覺間竟然一再超出他的預期,帶給他不斷地震撼。
每一次波旬都以為猜中了李長風的修為,可現實卻總是來的這麼快,立刻將他那些猜測推翻。
“到你了,為何不下?”
李長風提醒對麵那已經呆愣愣的太史驚鴻。
“好好”
太史驚鴻回過神來,一不小心就下錯了子,他將白子落入在自己布好的天羅地網中,這相當於自斬一刀!
棋盤上的白子一下就消失一大片,而李長風的黑子卻形成了十麵埋伏之勢。
“咕咚。”
太史驚鴻咽了下口水,看向李長風謹慎小心的問道,“能悔棋嗎?”
他這話一出,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此時棋局如殺局,他便是認慫又如何?
“什麼!”
波旬在一旁聽著頓時不願意了,“你個不死不活的鬼東西,你想悔棋?”
“我不如饒你一命讓你逃走好了!”
不知何時,波旬已經將自己劃分到李長風的陣營之中,稍有怠慢就第一個衝出來。
“觀棋不語真君子,舉棋不悔大丈夫!你是不是”
波旬說著就停了下來,因為他想起來自己正是觀棋之人。
“好。”
李長風點點頭同意,一揮手,棋局又重新恢複原樣。
“獨孤霸要給我一個機會?我先給他一個機會。”
李長風既然來到獨孤霸的地盤,一切便也不是那麼急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又有幾人能跳出他這一刀呢。
“大氣!”
太史驚鴻麵色微微泛喜,隨後眼神看向棋盤中,白子準備落下,可他這一看卻猶豫不定,左右為難。
棋局上,不知何時早已沒了他落子的地方,無論是落在哪裡都是無用之功,或是埋葬自身。
“這!這不可能!怎麼會如此?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我的潛龍之勢早已成了,為何被死死的困住了!”
太史驚鴻這白子落不下去了,除非他再悔三棋方能有一線生機。
“你是否想說悔三棋?”
李長風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語將太史驚鴻的心都吊了起來。
“即便是你大龍已成,飛龍在天,這盤棋你也贏不了。”
“為什麼!”太史驚鴻眼神一緊,盯死了李長風。
“愚笨。”
李長風輕聲說道,“這一刀,天地無敵,你又如何能贏?”
“即便是一切塵埃落定,將這棋盤掀翻了便是。”
轟!
太史驚鴻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被一把不可抵擋的刀狠狠地劈砍了一下,瞬間一片空白。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時的他意氣風發,麵對強敵毫不畏懼。
當年他與厲十三以及公孫六奇展開激烈對峙之時,也曾經豪氣衝天地說出過同樣的話語。不僅如此,他更是親自投身於那場驚心動魄的戰局之中,親手掀翻了整個棋局。
當時,那妖族的擎天牛在他麵前也不過是不堪一擊的存在,那一刻,太史驚鴻滿心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住了天下大勢,乾坤儘在手中。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自以為勝券在握之際,背後竟然隱藏著一個強大得令人恐懼的勢力——順天宗。這個神秘而恐怖的組織宛如一隻無形的大手,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所精心布置的一切全盤打亂,
就像是現在,同樣的棋局對壘,他已經不知不覺間已經落入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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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盤棋看來我無論如何是贏不了的。”
太史驚鴻放下了棋子,心氣一落千丈,一敗塗地。
“李長風,你果然有與獨孤霸大人一戰的實力,其實這人間被稱為煉獄,是一個驚天大秘!”
“你霸刀宗真正的祖師霸刀老祖可是五千年來唯一一個跨過天門之人!”
“這也是為何他雖死,身卻在的原因。”
“如果要說他為何身軀不死,那是因為他從這煉獄之地以孤魂野鬼跨過天門,承受住了天地真陽的灼燒,將自己的陰身化為了陽身。”
“身如烈日,陽神陰魂!”
“這才是人間的大秘密,為什麼人間被叫做煉獄,我們這群天人為何又苦苦在這裡殘喘求長生!”
“不是什麼人都能抵抗的住那天地真陽!”
“氣運歸一,天門大開,不是長生不死仙,而是萬丈洪流焚燒!”
太史驚鴻很激動,說到底是恨,恨自己的出生之地,恨人間為何變成煉獄,他堂堂天仙之姿被迫苟喘殘生,這不是他的錯!
“你也知道天地真陽?”
波旬在一旁臉色陰沉下來,他雖然不知道霸刀老祖是誰,可他知道太史驚鴻說的的確是真的。
“霸刀老祖是癡傻的嗎?跨過天門長生仙,日月同輝一萬年,他為何又下界?”
“情!”
太史驚鴻冷笑一聲,臉上是那麼的不屑。
“情?”
波旬嗤笑出聲,“他可真是活該,修士有情?他是怎麼修到人間絕巔的?”
“修士有情?”
這幾個字從波旬口中緩緩吐出,帶著無儘的嘲諷與輕蔑,簡直是波旬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他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酷與漠然。
波旬這位成就佛門第六佛主之位不知已有多少年了。漫長的歲月裡,他的心中隻有長生以及更強大的力量,對其他一切都毫不在意。
在他們這種仙佛真聖的眼中,隻要他有需求,便是他門下的佛徒全部獻祭也在所不惜。那一個個曾經虔誠向他朝拜的佛徒,在他眼中,不過是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罷了。
當解開真靈的那一刻他就沒有絲毫的猶豫,決然地將萬佛宗上下全部殺死。
曾經輝煌的萬佛宗,在他的無情之下淪為一片血腥的地獄,至於藥師,他有本事就重建萬佛宗好了。
“你不懂,霸刀是有缺的。”
李長風心中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
霸刀無情道,極致的無情便是有情,霸刀老祖將無情霸刀走到了極致,他的刀,冷酷無情,但飛仙便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若要再進一步,必須將情找回來。
無情道,有情道,兩者具要做到極致!
“沒錯,霸刀有缺,所以他又立刻下界,隻不過這一重返下界便是永遠。”
“胡說八道,你當天門是他家?想開就開?”
波旬冷哼一聲,在他麵前賣弄學問,他可是天界土生土長的大佬。
“有心算無心,不是還有‘他們’在嗎?你應當知道,那時的天門還有漏洞,現在可不是誰都能打開的,即便是‘他們’也有心無力。”
波旬一聽到‘他們’便立刻不說話了。
“好好好,那你說,是誰能讓他下界生情?”
波旬緊逼問著,身形一閃,瞬間來到太史驚鴻的身邊。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讓人幾乎無法看清。站在太史驚鴻身旁,波旬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霸刀老祖這張皮上,仔細地打量著。
霸刀老祖的皮囊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上麵隱藏著有著極其特殊的力量。
太史驚鴻沒有理會他,而是靜靜地凝視著李長風,緩緩地站起身子,
“就是這東荒五千年前的神女‘練霓裳’。”
“能殺了他的也隻有練霓裳。”
“情死了,心圓了,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