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芳輕撫著熟睡的沈冉,她呼吸輕若無聲。和小時候一樣,隻要有人帶著睡,沈冉就喜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上來。
現在也黏黏糊糊的,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一牆之隔的老公呼嚕聲斷斷續續的傳過來,看樣子也早就進入了夢鄉。
張文芳還記得當時她還沒來得和老沈說出自己的猜測,那邊護士就到處找人了。
“張冉家長呢?張冉的家長……”
老沈連忙回聲“在這呢!”說著就往病房去“文芳彆說了,護士找了。走走走……”
“張冉媽媽,張冉是安排的明天8點鄒金龍主任的手術,你知道吧?準備收拾東西換到16樓的病房,一會我們同事過來幫忙。”護士拿著醫療本子跟他們說。
夫妻倆連連點頭,也不問安排手術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提前換病房。
等護士走了,隔壁病房的家長“厲害啊,這就排上手術了,還是鄒醫生呢。那位可不好約,你們找到什麼關係啊!”
沈建軍遇事不懂就憨笑,絕不給老婆添麻煩。張文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搪塞好奇的家長。
“16樓是豪華單間吧,一晚上挺貴的。你們怪挺舍得的。”
張文芳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又笑著說“明天手術嘛,得住的好些。”
那天晚上也是張文芳摟著沈冉睡的,隻是當時冉冉正病著,夜裡時不時咳嗽,不像現在睡得那麼安穩。
因為被護士打岔,張文芳也沒和丈夫說自己的猜測。再加上電話那頭什麼信息都沒透露,但是她敢保證絕對不是什麼包幸文院長安排的。
第二天早上就安排沈冉進行了麻醉,開始手術。夫妻倆個就在手術室外麵等著,直到燈熄滅了,鄒醫生出來說手術很成功,兩人才放下心來。
冉冉手術結束要被送到麻醉恢複室中等待蘇醒。夫妻倆正準備跟著女兒的病床過去呢,就被人叫了下來。
“沈建軍和張文芳是吧。”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叫住了他們。“關於孩子的事情,我們需要談一下。”
跟在他一旁穿著白大褂,年紀挺大的醫生則表示可以把辦公室給他們用用。
沈建軍看著孩子被推走了,還想跟過去呢,被張文芳拉著一起隨他們過去了。
進門前才知道這所謂的辦公室竟然是院長辦公室。那不用想了,剛剛在一旁候著的就是海市第一醫院的院長了。
張文芳深吸一口氣,和丈夫一起坐到了中山裝男人的對麵。門被關上了,房間裡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你們好,我叫何榮。昨天傍晚的電話就是我打的。”何榮麵容憨厚,聲音帶著點京味。
沈建軍忙慌站起來要跟人家握手“何先生你好。謝謝!謝謝……”
何榮不等他說完感謝就擺手說“不用。”也並沒有要握手的意思。“今天就是來就是和二位商量一下梁……呢,張冉的事情。”
“有什麼要商量的。”張文芳把自己丈夫拽著坐下來下來,問道。
“彆緊張嘛。”何榮微微一笑“我來並不是要將張冉帶走的。隻是希望兩位在一個月內帶著女兒從海市離開,那麼從此她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