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染打定主意後,準備將自己收拾一番再去醫院。
萬一在院子碰見魏長征怎麼辦,畢竟她還準備跟他發展發展呢。
可不能讓他瞧見自己這副邋遢的樣子。
突然,她腦海中浮現出昨日魏長征那風塵仆仆的樣子,一身綠色的軍裝加上黑色的軍靴,襯的他身高修長,配合著他那微長的胡碴,有種野性的魅力。
許輕染照著鏡子看著她這張臉,不禁在思索,這樣的男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溫柔如水?
嬌羞可愛?
熱情大方?
熱情大方?許輕染反複咀嚼這個詞語。
謝美蘭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永遠快樂,白淨的臉上永遠溢滿笑容,走路時背挺得直直的,揚著她那高傲的頭顱,像個白天鵝一般,總是讓人仰望。
魏長征喜歡這樣子的。
可她偏偏不想成為這個樣子。
她就喜歡反著來。
許輕染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又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一些。
“我才不要做什麼溫柔如水、嬌羞可愛或者熱情大方的女人呢!”她自言自語道,“我要做一個獨立自主、自由自在的女人!”
然而,當她再次想起魏長征的時候,心中卻不由得升起一絲困惑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對魏長征能不能徹底狠下心去利用,也不知道魏長征對她又是怎樣的看法。
許輕染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隨後,許輕染將編好的麻花辮散開,手指輕輕撥弄著發絲,感受著它們在指尖滑過的觸感。
她拿起一根黑色的皮筋,在腦後鬆鬆散散地紮了一個低馬尾,讓頭發自然垂落在肩膀上。
然後,她用手指輕輕地扯出幾縷頭發,讓它們自然地垂在臉頰兩側,微微遮住了部分臉龐。
配上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越發顯得她的臉頰瘦小而憔悴,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她又揉了揉乾澀的眼睛,試圖緩解眼部的疲勞和不適。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一雙桃花眼又大又圓,眼眸清澈明亮,但眼尾卻偏偏泛著淡淡的紅暈,像是剛剛哭過一般。
配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整個人透出一種柔弱而惹人憐惜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她轉身看向床上放著的那件張姐為她縫製的舊軍裝,衣服看上去厚實而暖和,一定能抵禦寒冷的天氣。
然而,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穿上了她媽媽給她的舊大衣。這件大衣雖然有些陳舊,但它依舊看起來比較時尚漂亮。
接著,她換上了一條張姐給她縫製的黑褲子,再搭配上一雙小皮鞋,整體裝扮既簡約又大方。
許輕染靜靜地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模樣。
鏡中的她,打扮略帶成熟,但仍然保留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氣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自信,似乎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困難的準備。
看著這樣的自己,她的心中湧起了幾分滿意和期待。
整理好著裝後,許輕染踏出房門,準備去找張姐一起前往醫院。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有些出乎意料。
張耀突然生病了,肚子疼得厲害,張姐因此被老太太命令去照顧他,無法陪伴許輕染去醫院。
看著張姐謙意的神情,許輕染搖了搖頭,去二樓找她母親陳豔玲。
成功的拿到五十元後,許輕染還有些意外,今天她母親怎麼這麼大方,看個病最多也就十塊錢,剩下的都歸自己嘍。
隨後,她心情頗好的裹緊自己身上的大衣這才出了門。
剛一出院子,冷冽的風迎麵撲來,許輕染成功的咳嗽了起來。
嗓子疼的要命,再加上劇烈的咳嗽,令她什麼荒誕的想法都消失的乾乾淨淨,隻想去醫院來兩針,讓自己的病痛趕緊消失。
剛拐過彎走到大道上時,就看見幾天未見的謝美蘭,而她身邊依舊是魏長征。
許輕染心中不禁疑惑,難道魏長征還不知道謝美蘭要和顧清元結婚的消息嗎?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或者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呢?
許輕染看著兩人站在一起,那曖昧的氛圍,讓她感到一陣刺痛,仿佛有一把刀深深地插入了她的眼睛,讓她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魏長征喜歡的是謝美蘭,是她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
冷風吹來,她忍不住再次咳嗽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她原本打算轉身從另一條路走,但突然意識到,做錯事的人並不是她,為什麼她要逃避呢?
於是,許輕染決定直麵他們,挺直脊梁,向著大門口走去,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然而,魏長征在她出現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他立刻邁開大步,迅速來到她身邊。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切,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輕染,你生病了嗎?”
許輕染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魏長征皺起眉頭,語氣中充滿了關心“你這是去哪裡?需要我幫忙嗎?你是不是要去醫院?怎麼沒有人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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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染指了指嗓子,然後擺了擺手,準備跨過他離開。
卻被魏長征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急切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騎自行車送你過去。”
轉頭又道“美蘭,你幫我看著她。”
說完,就跑了起來。
目送魏長征離開後,許輕染緩緩地抬起眼眸,視線落在了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謝美蘭身上。
如果放在過去,她們倆見麵時肯定會親密無間地挽著手聊天說八卦,但現在,整個氣氛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謝美蘭用力地壓製住內心的不安和彷徨,過了很久才開口說道“輕染,真的很抱歉。”
許輕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但那笑容中卻流露出一絲讓人無法忽視的諷刺意味。
“這都是家族的安排,我根本無力反抗。”
聽到她委婉而充滿愧疚的聲音,許輕染不禁覺得好笑起來。
她以前怎麼從未發覺謝美蘭如此虛偽呢?
其實,兩人完全可以因為這件事情徹底鬨翻,從此成為陌路人,然而謝美蘭為何要選擇這樣一種既想要又想要的態度呢?
難道她天真地認為僅僅一句道歉就能讓自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