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附中的假向來是最難批的。
但遲清和這種,確實是特殊情況。
目前也隻有班主任望雪生知道這件事,也是他特意找的學校高層通融。
當時,遲清和在車上聽到老遲講這些,心裡莫名多了些負罪感。
班主任人邋遢,沒想到心還挺細。
想著這些,遲清和一個沒注意,桌側的生物書被他的手肘一推,掉到地上發出“砰”的響聲。
他晃了晃困得已經有些發暈的腦袋,張口又打了個哈欠,才蹲下去撿。
“……什麼時候夾進來的?”
他不解地看著地上一堆從生物書裡掉出來的信。
紅的、黃的、紫色、綠色……好多顏色。
搞什麼?
拆開離得最近的一封墨綠色信件。
展開信紙。
麵無表情地看完了裡麵大段大段露骨的情話,最後看到署名是個大寫的de字時,眼皮一跳。
又拆了封青色的,最後署名是——fondre。
已經不用再往下拆了,他大概能猜出後麵那幾個署名是什麼了。
完整的一句話應該是——
j"aiunupdefondrepourtoi
我對你一見鐘情。
究竟誰這麼無聊,一連送這麼多情書?
這上麵的字,他也不認識。
大概是班裡哪個閒得無聊的人,搞出來的惡作劇吧。
晚上作業多,他沒時間去猜這背後故弄玄虛的人。
把信都撿起來,放桌上理了理,就鎖進抽屜了。
而那張貼在粉色信封上,讓遲清和下晚自習去一班找她的便簽紙,因為位置原因,就這麼被忽略了。
遲清和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間,拒絕了一個女生的表白。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還是會體麵地拒絕那個女生。
這副身體年輕,但他的靈魂意識怎麼說也是個26歲的成熟男性。
看這些學生,真的跟看小孩沒什麼區彆。
他可沒什麼戀童癖。
書桌上的時鐘不知不覺地走到一點。
遲清和合上筆記本,一上一下揉著眉心,腦中的思緒飛快排列運轉,將知識點串起來又快速過了一遍。
不得不說,宮華歲整理的筆記幫了他很大的忙。
應試的題型、訣竅、知識點框架等全都是他所欠缺的,而通過這本筆記,他能以更高效的速度吸收理解知識。
按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恢複名次指日可待。
天氣已經逐步入秋,晚上的氣溫還是有些冷的。
遲清和搓了搓發冷的胳膊,捂著嘴巴又打了個哈欠。
不敢再拖,拿起睡衣睡褲就鑽進浴室,洗了個暖呼呼的澡。
再打開房門時,老遲已經睡著了。
等眼球適應黑暗,看清自己的床在哪,他才試探地邁步往前走。
他的動作輕的不能再輕,老遲卻還是被吵醒。
見到是他,安心地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念叨著“寫完了”、“早點睡覺”、“乖”之類的話後,呼吸才又變得綿長均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