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這邊不能停車,宮華歲是在路口被接走的。
三個人變成兩個人,宋序林居然沒由頭地覺得不習慣。
他拎著一串韭菜晃了晃,“你說宮華歲這人也挺奇怪的,看到了覺得煩,看不到又覺得挺可惜。”
“怎麼,你對他改觀了?”
宋序林思索一番,才慢悠悠回道。
“也不算改觀吧,一開始就覺得這人說話怪怪的,很欠揍,後來……就今早那一出,所有人都往後躲,就他一個人跑出去把你攔刀,挺爺們兒的。”
聞言,遲清和放下手裡的串,良久不語。
察覺到氣氛不對,宋序林主動撿了個輕鬆的話題聊。
“不過你說那胡潤,看到陳耀回來了,狗尾巴恨不得搖成螺旋槳,結果,哈哈哈!狂了十秒鐘,自閉一輩子,你有沒有看到他今天那慫樣,屁都不敢放一個!他跟陳耀,天作之合,誰都不要拆散!哈哈哈!”
“他……”
話還沒說完,腕骨的鐲子閃了閃,口袋一重,多了250元。
250元……是賭約友情那個隨機任務。
就因為宋序林說了句“天作之合”,完成了?
那他的,什麼時候能判定成功,畢竟有一萬多呢,他現在真的很缺錢……
好在後麵的東西老板都沒開始烤,他們都給退了,也算省了一筆錢。
遲清和到廢品站時,還沒朝裡麵的老遲喊一句,就先被4011的尖叫聲炸到。
【咦!怎麼忽然長這麼醜?】
4011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像個癡漢一樣趴在保溫箱玻璃前,反而驚恐地不斷後退。
遲清和下意識朝保溫箱看了一眼,手心的核桃“哢”的一聲,差點被捏碎。
默默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往樓上衝去,然後連帶著星期六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下來。
老遲也沒覺得奇怪,感慨一句“現在高三孩子真不容易”後,又去小廚房給兒子倒騰補品去了。
中午,遲清和寫完所有試卷,再也沒有目標轉移注意力,腦子便不由自主想起保溫箱裡小鸚鵡。
他查過資料,至少要過四十天,鸚鵡才會長得不那麼,磕磣。
現在……正是尷尬期,半脫不脫的白色絨毛下,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羽管插在粉色皮肉裡,完全在他的審美負極。
但人的本性就是犯賤,就像摳痘痘一樣,越是知道不能摳,手越是閒不住。
就像他現在,站在保溫箱前,給小鸚鵡喂奶……
他閉著眼睛,極力克製著哆嗦的手,一點點把奶糊喂進小尖嘴裡。
這兩隻小鸚鵡一看到食物,腦袋就晃蕩得跟個永動機一樣,絨毛羽管刮擦手心的感覺,讓遲清和汗毛都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