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本來想的挺好,讓女真部落全都聯合起來,一同對抗大明。
可沒想到,彆說聯絡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了,就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支持自己。
出師未捷身先死,努爾哈赤實在是不甘心。
“是,明軍確實實力強大,可我們女真勇士也不是白給的!”
“我們女真人的祖先,金國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僅憑三千餘人就能大敗十萬遼軍,我們也未嘗不可,況且遼東的明軍也絕對不足十萬。”
“隻要我們女真部落全都聯合起來,統一指揮,統一調度,就一定能夠拿下遼東,恢複我們祖先昔日的榮光。”
龍墩眼皮一挑,略微翻了個白眼,“女真部落全都聯合起來,統一指揮,統一調度。”
“聽這話的意思,你努爾哈赤還想要指揮我們不成?”
努爾哈赤的二弟穆爾哈齊立刻出聲,“我們祖父是建州左衛指揮使,我大哥自然要承襲祖輩指揮使的官職,整個建州左衛,當然是要由我大哥指揮。”
“哈哈哈,哈哈哈,”龍墩笑出聲來。
“不錯,不錯,你穆爾哈齊說的不錯,建州左衛指揮使的官職確實是在你們這一脈中承襲。”
“如今你祖父覺昌安死了,你父親塔克世也死了,按理來說,就應該你大哥努爾哈赤承襲指揮使。”
“那麼,努爾哈赤,你可有大明讓你承襲建州左衛指揮使的任命敕書?”
“這個,”努爾哈赤很是猶豫,最後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憑什麼想要指揮建州左衛?”龍墩反問道。
“就憑你努爾哈赤的幾個弟弟,幾個親信,張口閉口的稱呼你為大貝勒、大族長,你真就把自個當盤菜啦?”
“屎殼郎掉進湯盆裡,你裝什麼大號的四喜丸子!”
“我告訴你,明軍早就派人向建州左衛傳達了消息,你努爾哈赤,包括你的兩個弟弟穆爾哈齊、舒爾哈齊,被任命為了建州左衛的千戶,而不是指揮使。”
“要是真論官職,我龍墩是建州左衛的指揮同知,你們兄弟幾個都得歸我管。”
努爾哈赤被龍墩拿話問住了,他們家族統治建州左衛最大的合法性,就是來自大明的冊封。
以前努爾哈赤還沒覺得大明的任命敕書怎麼樣,可今天被拿話一嗆,努爾哈赤還真就沒詞了。
見氣氛逐漸僵硬,李貸出來打圓場,“努爾哈赤,你痛喪親人,悲痛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
“話又說回來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的親人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心裡同樣不好受。”
“我們建州女真與海西女真,同樣都是受大明冊封的官員,為什麼海西女真得到的貿易敕書比我們建州女真要多,不就是因為我們建州女真多次反叛嗎。”
“遼東的好地方,全被明軍占去了,我們女真人雖然經過世代經營,逐步穩定,也開始農耕,可要想獲得發展,就必須從漢人那裡交換物資。”
“我們建州女真貿易敕書少得可憐,就隻能去搶其他部落的敕書,冒名頂替的去交易。明軍沒有和我們計較,我們應當知足。”
“你努爾哈赤想要起兵對抗大明,萬一引來明軍對我們建州女真的大肆屠殺,這個責任,你努爾哈赤擔得了嗎!”
說到最後,李貸緊緊盯著努爾哈赤,“你努爾哈赤的祖父和父親已經死了,沒有必要為兩個死人,再創造更多的死人啦!”
“李貸,你敢侮辱我父!”穆爾哈齊跳起來,指著李貸。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實話。”李貸望著穆爾哈齊,不緊不慢。
“你……”穆爾哈齊還想說什麼,剛張開嘴,龍墩的話跟著就到了。
“漢人們常說一句話,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李貸的話雖然不好聽,可確實是大實話。”
“你穆爾哈齊倆眼瞪的跟牛蛋一樣,你想乾什麼!想撒尿呀!”
“你……”穆爾哈齊死死地瞪著龍墩。
龍墩的實力在建州左衛不容小覷,在族中也有威望。
舒爾哈齊見狀,怕自己的二哥吃虧,急忙拉著穆爾哈齊的衣角,“二哥,你先坐下。”
穆爾哈齊哼了一聲,無奈的坐下。
龍墩也不再與穆爾哈齊計較,而是轉頭看向努爾哈赤,“努爾哈赤,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千戶,就不要妄想調動整個建州左衛了。”
“作為你的長輩,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想著與明軍為敵,真要是打起來,就憑你手底下那百十號人,還不夠明軍塞牙縫的呢。”
“你的祖父和父親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你應該想的是接下來怎麼好好的活著。”
“我聽說海西女真葉赫部的貝勒不是把他的女兒許配給你了,正好你可以趁機抱上葉赫部的大腿,將來再多生幾個孩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