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臻這裡出了事,他派回去報信的兩個隨從也沒敢耽誤,不停歇的趕回任城衛報信。
任城衛的掌印指揮使,是知道張慶臻的身份的。
得知張慶臻被衍聖公府的打了,這掌印指揮使立刻動筆,寫了一封信,差人快馬送到京師惠安伯府。
另外還寫了兩道公文。
一道差人送到山東都司,交給山東都司掌印彰武伯楊世楷。
一道差人送到濟寧,交給濟寧兵備僉事張我續。
任城衛歸山東都司和濟寧兵備道管,現在出了事,向上級彙報屬於正常流程。
而且和衍聖公府起了衝突,由張我續這個兵備僉事出麵,相對於山東都司則更為合適。
張我續這個兵備僉事駐地在濟寧。
他這個兵備僉事,整飭兵備是次要的,主要的職責是管河,即管理運河。
張我續是管河僉事兼兵備道。
他接到任城衛的公文後,心裡一個勁的罵娘。
他是知道張慶臻的身份的,現如今勳貴子弟剛上衍聖公府,他這個兵備僉事夾在中間,不好辦。
不好辦,也得辦。
思慮片刻,張我續提筆也寫了道公文,將情況詳細記錄,差人送到濟南府,上報山東巡撫宋應昌,請他定奪。
山東巡撫宋應昌接到濟寧兵備道的公文後,麵露難色。
宋應昌身為山東巡撫,對於衍聖公府的一些事情,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公文上說衍聖公府縱奴行凶,強占任城衛的軍田,宋應昌並不感到奇怪。
可衝突的雙方身份都不一般。
一個是惠安伯張元善的兒子,一個是衍聖公府。
如今,皇帝重用勳貴,勳貴們則順著杆往上爬,想要掌握更多的權力。
可權力就那麼多,勳貴要想多拿,那彆人就隻能少拿,必然會引起他人不滿。
眼下勳貴子弟和衍聖公府起了衝突,朝堂上是會借機打壓勳貴,還是勳貴們抓住機會踩著衍聖公府往上爬,這都在未知中。
依宋應昌看,十有八九是勳貴們占上風。
原因也簡單,既然任城衛聲稱衍聖公府強占軍田,那這事肯定就是真的,那衍聖公府就不占理。
勳貴們向來抱團,尤其是麵對這種情況,而且他們想往上爬,又占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