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夏侯東君負手,沉著臉走過來。
江誠慌忙起身道“師尊。”
夏侯東君冷著臉問道“你剛剛跟牧鳶說什麼呢?”
“我開玩笑的。”江誠連忙辯解。
夏侯東君訓斥道“你不知道什麼玩笑能開什麼玩笑不能開嗎?人家都被你氣哭了,快點去道歉!”
“我不道歉。”江誠低頭氣鼓鼓的嘀咕道“她說我小蘿卜。”
這句話好像真的很有喜感。
夏侯東君都咳咳嗓子才忍住沒變臉。
“那我跟她說以後她都叫你小蘿卜怎麼樣?”
“不行!”江誠頓時急了!
“那就趕緊走。”夏侯東君抓著江誠的手臂,道“一群人在這呢,彆給我丟人!”
“快走!”
他們走後。
王學友與詠若水坐了過來。
陳世一怔,指著詠若水那個位置說道“那是狄嘉豪的位置。”
詠若水嗯嗯點頭道“就是他跟我換的呀。”
陳世側過頭去,隻見狄嘉豪坐在另外那一桌,麵無表情。
“好吧。”陳世歎氣。
“你們之前有什麼矛盾?”王學友好奇問道。
陳世搖頭道“沒有,我跟他第一次見麵。”
“那真是奇了怪了。”王學友一臉納悶。
忽然。
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陳世抬頭,但視線也被其他大人遮蔽,似乎有誰來了,且那個人瞬間成為了場中的焦點,連紅衣他們都一一從第一排起身,前去迎接。
好一會兒後,人群才散開。
陳世看清楚的來者,頓時心跳加快。
鐘澤民!
族首!
他一直沒有什麼自己是超級大人物的感覺,因為像爺爺這些人平時很少在電視裡露麵,師娘不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州主叫什麼名。
可眼前這位可是人儘皆知的族首,天天站在中州通天樓前發表演講的終極大人物。
老人麵色和藹可親,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身姿挺拔如鬆,一一與迎來的人們招呼,問好,非常體麵。
他的到來似乎讓整個宴會的規格都上升了一個檔次。
並且。
大家都能清楚看到,紅衣這位傳奇女子在麵對老人的時候,竟然笑的像個小女孩,眼底深處是旁人難以知曉的深厚情感。
但結合昨天施元說的那些事大家就理解了。
這位門下弟子三千萬都不止的教母級人物也曾是學生,且她的學生時代似乎並不順利,但好在她有一位如同貴人一般的老師,現在這位改變她人生的貴人站在她的麵前,她無言感激。
這時,陳世他們注意到大人的身邊跟著一位臉上還戴著淡淡稚色的少年,很高,得有一米九了,他之前也在跟彆人打招呼,背對著陳世的方向,當他轉過頭來後,陳世等人皆是心一跳。
他竟然有一雙宛若太陽一般的眼眸,金紅金紅的,甚至有些刺眼。
且他的發型有些少年老成,不像陳世這裡這一圈一樣各種各樣的劉海,碎發,左斜右斜,跟大人一樣梳的整整齊齊,額頭全部露了出來。
因為年紀的原因,這個發型與他並不是很相配。
可又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好像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去撥弄自己的頭發。
因為他的形象所代表的是那個人的形象。
一會兒後,許宴徑直走了過來,走姿有一些駝背,低著頭彎著腰,身軀前傾,好像一位著的趕路人。
他坐在了陳世對麵的位置,與大家紛紛友好的打了招呼,隨後便下意識的開始捏自己發酸的脖子,扭自己酸痛的肩,然後便低著頭看著桌子發呆,一言不發。
陳世從他低垂著發呆的眼睛裡看到了疲憊。
這時,牧鳶與江誠走了回來,許宴下意識抬頭與兩人微笑的打了招呼,那笑容好像都僵住了,然後就再次低下了頭。
這時大家就理解了昨天施元在酒桌上對許宴的介紹。
你跟他打招呼他會抬頭,非常標準的微笑,非常禮貌,但要想繼續聊天又很難,並且你從他的身上看不到高冷,傲氣,好像他不是刻意沉默的,而是某種東西壓的他不得不這麼沉默。
陳世忽然間感覺到了許多東西。
太陽是什麼?
對於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命來說,太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人們可以想象沒有月亮的夜,但不能想象沒有太陽的白天。
沒有太陽,天還會白嗎?
太陽照亮了天空,一路從東往西,喚醒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帶來溫暖,帶來生命。
所以每個人都喜歡太陽,喜歡那暖洋洋的光,喜歡世界被光照的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