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關鍵時刻，貴為真神的厄神還能因為伸個懶腰而抽筋，說出去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此刻的漢陽卻根本沒考慮那些有的沒的，隻見他皺著眉頭一把捏碎手心的沉界石，看向前方的眼睛也越來越冷。
“果然又讓方相那個小妖孽猜中了，你真的早就複活了。”
“噓～”厄神一手噓聲一手摘下眼鏡，道“有些事不能隨便說出來，尤其是現在。”
“姓李的，你到底想做什麼？”漢陽不帶任何情緒的質問剛一說出口，對麵的厄神就像受刺激一般，瘋狂大笑起來。
這沒有一絲快樂和滿足的笑聲，漢陽曾在最後一次見過厄神本體的時候聽到過，哪怕到現在他都難以忘記。
因為這笑聲之中隻有絕望、無奈，以及強烈到極致的自我否定。
片刻後，屏障內的這片虛無儘是死寂。
漢陽正源源不斷的召喚出一道又一道投影之身。
其對麵已經笑到以淚洗麵的厄神本體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握著真正的沉界石。
看著厄神本體那半張癲狂的笑臉，漢陽強忍著繼續瀏覽剩餘留言的好奇心，大大咧咧的指著厄神本體重複道“你聾嗎？我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嗬嗬，你問我想做什麼？”厄神放下蒙眼的右手，一步步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其腳下的虛無便生出一片鳥語花香的土地，其身後的木門也隨著步數的增多逐漸腐朽。
可當下的變化若僅僅如此也就算了，但厄神本體手中的赤珠正在逐漸褪色，已經越來越白。
“不能再等了，若是方相所猜測的一切都是對的，那麼門隻能由成為器靈的我親手打破！！”
漢陽心一橫，驅使無數投影之身向著厄神本體發起自殺式攻擊。
——
“砰砰砰…”
無數隻有漢陽和厄神本體能聽見的爆炸聲連綿不絕，比放鞭炮來的還要密集。
可那些投影之身的自爆猶如飛蛾撲火，屁用沒有。
隻見厄神對周身的爆炸略微加快步子，同情的對漢陽說道“你知道嗎？這門外能做雞做鴨，能當牛當馬甚至成龍成蟲變細菌，都可以！但唯獨做不了那人，好不容易才有一具人殼來到門外的世界，你說我想做什麼？”
“少他媽說這些沒用的，你有能耐就跑到門裡禍禍去，彆在這邊發神經。”
“哎！既然如此，我隻能讓你看看門外的虛無到底是什麼樣子，你這個可憐人喲。”厄神本體神叨叨的瞬移至屏障邊緣，腳下生出的土地之上多了一位手持巨鐮的帥氣白人青年，正是阿七。
“老二也不好好動腦子，一具被真實世界認主的肉體，怎麼可能會因為失去了靈魂便可隨便易主的呢？”厄神本體扶著阿七的肩膀，使勁將沉界石打進其腦門後自言自語道“說來也是，都怪我沒有將相關的記憶留給老二。他怎能知道這身養神、神又養魂、魂得以強身呢。”
片刻後，沉界石變成純白的一瞬完全沒入阿七的額頭，而阿七的天靈蓋三寸之上也隨之出現了阿七的靈魂。
隨手拍散阿七的靈魂，厄神本體對著身前已經變為顧開模樣的肉體輕聲道“老二，我知道你還沒死，雖然你已經忘了有關於顧開的一切，但現在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發瘋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