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溫昌忽然起身,一把握住可露的手。
“吱呀——”
椅子摩擦地板的刺耳聲響,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溫昌身上。
他麵無表情,語氣卻溫柔地對可露說“可露,我們走吧。再聽下去,耳朵都要被汙穢了。”
可露站起身,與溫昌並肩而立,目光淩厲地掃視眾人“我才不要接受這個壞蛋道歉,我不喜歡他!”
“好,可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溫昌寵溺地摸了摸可露的頭,隨即提高音量,像是說給所有人聽“我聽說,秦朗的父親似乎在等上麵的消息?”
眾人麵麵相覷,隻有秦朗母親的肩膀不易察覺地顫了顫。
溫昌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有些事,隻要坐在這裡,就一定會傳到耳朵裡。”
“溫老局長,犬子頑劣,讓您見笑了。還請您高抬貴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秦朗母親低聲下氣地哀求道。
“我也沒想把事情鬨大。”溫昌淡淡道。
就算真的撕破臉皮,溫家也不見得會輸。但事情鬨大了,最終被推到風口浪尖的,隻會是可露。
“那……那您的意思是……”秦朗母親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溫昌轉過身,語氣冰冷“秦朗不是說要做社會服務嗎?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希望他能拿出足夠的誠意。”
他不會大張旗鼓地報複。
但這一句話,卻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宣告著他會抓住一切機會,將秦家逼到絕境。
“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秦朗母親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看著律師。
見律師毫無反應,她又開始唉聲歎氣。
她心中卻隻有一句話在回蕩“那小子,我就知道他會惹出這種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沒吃過什麼苦頭,怎麼可能指望他突然之間變成一個好人?
“再這樣下去,秦朗父親的位置就保不住了!這怎麼行?”秦朗母親痛心疾首地說。
“我們儘力了……”律師敷衍地應了一聲。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傳出秦家的孩子,竟然欺騙溫老局長的孫女,也就是溫周林的女兒,那可真是一樁驚天醜聞。
事實上,問題遠不止如此。
如果被人挖出“秦朗是為了買藥才需要錢”的真相,那才真是萬劫不複。
“律師說,隻要去幾個高危的地下城刷怪,賺夠錢就行了。你帶著組織的人去刷幾次,a級以上的,總能堵住悠悠眾口吧?溫昌那老家夥來勢洶洶,看樣子不把朗兒逼到斷胳膊斷腿,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a級以上的地下城……秦朗母親忍不住歎了口氣。
雖然她也是b級覺醒者者,但要帶著秦朗那個一進地下城就哭爹喊娘的拖油瓶去那種地方,對大家來說是很難應付的事。
“不過,這件事溫周林局長應該還不知道吧?”秦朗母親問道。
其實,把秦朗這個拖油瓶帶進a級地下城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真正的問題是,一旦溫周林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整個華夏都不會再有他們父子倆的容身之處了……
製暴局之所以惡名昭彰,可不是浪得虛名。
一般來說,各大組織之間都會保持著明麵上的友好關係,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就大打出手。但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比如,曾經有一個組織因為地下城攻略問題,和製暴局的新人發生了衝突。
這件事傳到溫周林耳朵裡後,製暴局直接派人跟著那個組織,把他們所有攻略的地下城都“洗劫”了一遍,然後將所有戰利品打包寄給了對方。
製暴局的態度很明確
“你們想從地下城裡獲得什麼?不用那麼麻煩,我們都給你們,都拿去。但你們也彆想再發展壯大了。”
管理局想要出麵調解,但製暴局方麵隻是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我們看他們攻略地下城太辛苦,所以好心幫幫忙,順便把戰利品都送給他們,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種調解,通常都是以將戰利品全部判給受害組織而告終。就算心裡再怎麼罵製暴局無恥,其他組織也無可奈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個組織就解散了。
還有一次,一個專門攻略火焰地下城的大型組織,被製暴局盯上了。
製暴局先是高價收購了那個組織所有必需品的市場存貨,然後切斷了他們的供貨渠道,最後將所有拍賣的必需品全部拍下。
那個組織想自己去刷必需品,卻發現所有能刷到必需品的地下城,都被製暴局的人占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