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是血,步履蹣跚地朝著橡子田走來。
“嘰——!”
“啊——”
奇奇和可露嚇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好可怕!”
那個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男人,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
“可露?”
“……叔叔?”
“咦?陳北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可露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意想不到的人。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然後抬起胳膊,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但他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怎麼擦也擦不乾淨。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那張沾滿鮮血的臉上,隻有牙齒是白的。
好可怕!
“彆怕,這不是我的血。”
這真的不可怕嗎?
奇奇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她指著陳北,驚恐地喊道“嘰——!”(食肉鬆鼠!)
“誒?!”
還有這種鬆鼠?
“我是雜食動物。”陳北溫和地解釋道。
“誒?”
應該這樣解釋嗎?
“啊,我好像說錯話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改口道“我吃過鬆鼠。”
“吱?!”
奇奇嚇得尾巴都豎了起來。
怎麼吃?可露緊張地問道“你也吃過飛天鬆鼠嗎?!”
陳北笑著搖了搖頭“沒有,飛天鬆鼠是受《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保護的動物,很難有機會吃到。”
“啊……?”
可露的語氣,充滿了懷疑。難道說,隻要有機會,他就會吃掉飛天鬆鼠?
“啊!”陳北突然一拍腦袋,“不過,在這個地下城裡,或許有機會也說不定。”
他一本正經地說“畢竟,這裡不受《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的約束。”
他那副認真的樣子,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反而讓可露更加害怕了。
可露緊緊地抱著奇奇,瑟瑟發抖。
“陳叔叔竟然這麼可怕?!”
鬆鼠們拿來毛巾,陳北道了謝,開始擦拭身上的血跡。他儘可能地擦乾淨身上的血跡後,問道“可露,你的衣服上,怎麼也沾了血?”
“啊!”
“你受傷了嗎?”
可露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傷,是我去河邊打水的時候,救了一個哥哥。”
“嗯?”
“咳咳!”
河洛靠在床頭,捂著嘴巴,劇烈地咳嗽著。
照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複。
或許,他應該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裡竟然是鬆鼠族……”
聽起來,真是人畜無害的種族。
而且,那個小飛天鬆鼠,竟然還是他們的王。
河洛忍不住笑了。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他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田園詩般的景色,以及那片小小的橡子田。
“那是什麼?挖掘機?”
他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隻正在橡子田裡,開著迷你挖掘機的鬆鼠。
這台現代化的機器,與這幅古典的田園畫卷,顯得格格不入。
沒想到,鬆鼠族的農業技術,竟然如此先進。
“真是無奇不有……”
總之,這裡看起來,並不危險。
或許,他可以暫時放鬆一下。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
“哥哥!”
“砰!”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河洛的目光,落在了可露身後,那個男人的身上。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
一頭沾滿鮮血的黑色短發,一雙微微下垂的閃著星光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