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幼兒園的秘密
幼兒園門口格外熱鬨，家長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等待參加親子活動日。淼淼站在門口張望，不經意地整理了一下裙擺。
"納叔叔！"steven突然掙脫她的手，朝門口跑去。
納川一身淺灰色休閒西裝，懷裡抱著一束向日葵，在晨光中顯得溫暖而親和。他蹲下身接住撲過來的steven，目光卻不自覺地越過孩子看向淼淼。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迅速移開視線。
【納川內心獨白】
她今天穿了那條白色連衣裙，還是像從前一樣愛打扮。這麼多年了，她依然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個。隻是現在，我連多看一眼都要克製。
"這是送給最棒的老師的。"納川把花遞給王老師，刻意與接過花的淼淼保持著距離。
教室裡布置得很溫馨，牆上貼滿了孩子們的畫作。steven拉著納川參觀，一路上滔滔不絕。淼淼跟在後麵，看著父子倆相似的背影，心裡泛起說不清的滋味。
他們在最裡麵的畫作前停下。那是steven的全家福，畫中的"爸爸"穿著西裝，戴著眼鏡，和納川的樣子驚人地相似。
【淼淼內心獨白】
他們真的很像，不隻是長相，連說話時的神態都像。這樣的場景讓我既期待又害怕。steven什麼時候把他畫得這麼像了？
親子活動開始了。納川在每個環節都表現得很出色，卻始終與淼淼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即便是需要家長合作的項目，兩人也隻是簡單交流必要的內容。
但那些不經意的眼神交彙，不小心的手臂觸碰，都讓兩個人心跳加快。納川為淼淼遞水時，指尖的輕觸讓她差點打翻杯子。他們慌亂地同時伸手，又同時縮回，引來周圍善意的笑聲。
手工製作環節，steven不小心被剪刀劃傷手指。納川幾乎是本能地衝過去，動作比淼淼還快。掏出創可貼的時候，他們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兩人都像觸電般迅速分開。
【納川內心獨白】
原來我早就準備了創可貼，是不是太明顯了？但看到他受傷的那一刻，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這種本能的父性，真的藏不住了嗎？
午餐會上，steven和同學們玩得開心。納川和淼淼坐在家長區，保持著得體的距離。他專注地看著steven，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今天特彆開心，"淼淼輕聲說，"謝謝你來參加。"
納川轉頭看她，目光溫柔"應該的。"簡單的對話，卻讓兩人都感到一陣心跳加速。
夕陽西下時，活動結束了。steven走在前麵，興高采烈地規劃著周末要去遊樂園的計劃。納川和淼淼跟在後麵，既不太近也不太遠，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
偶爾風吹起淼淼的發絲，納川會不自覺地抬手，卻又硬生生停在半空。他們之間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界限，溫柔卻克製。
【淼淼內心獨白】
他變得好溫柔，對steven的照顧是那麼自然。可越是這樣，我越不敢麵對。那些他猜到卻不說破的真相，那些我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話，都化作今天的欲言又止。
夜色漸深，納川送淼淼母子回家。淼淼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屋內暖黃的燈光映入眼簾。steven還在興奮地和納川說著話，脆生生的笑聲在樓道裡回蕩。
"叔叔，你都看到我今天畫的畫了吧？老師說我進步很大呢！"
"是啊，"納川寵溺地揉揉他的頭發，"特彆是那幅"
話音未落，客廳裡的場景讓三人同時愣住。穆陽坐在沙發上，麵前整整齊齊地擺著幾瓶營養品，台燈昏黃的光線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空氣瞬間凝固。
穆陽緩緩抬起頭，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他看到了steven興奮的笑容，看到了納川溫柔的眼神，看到了淼淼臉上還未褪去的幸福感。這樣和諧的畫麵，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剜在他心上。
"本來想等你回來帶steven去吃飯"穆陽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難以忽視的苦澀，"看來現在不需要我了。"
淼淼這才想起今天和穆陽的約定，慌忙解釋"對不起，今天是幼兒園的親子日，我"
"我知道，"穆陽站起身，聲音平靜得有些可怕，"我在這裡坐了一下午，就是為了等你解釋。"他拿起外套，目光掃過納川，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對不起，是我打擾了你們一家三口的歡樂時光。"
這句話像一顆驚雷，在狹小的空間裡炸開。淼淼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納川，卻發現他的表情依然溫和，隻是眼底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穆醫生"納川剛要開口。
"不必解釋，"穆陽已經走到門口，"我明白的。"
"穆陽！"淼淼終於回過神來，快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你聽我解釋"
穆陽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走廊的燈光從門縫裡透進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淼淼，"他的聲音有些啞，"有些事，不用解釋。我看得很清楚。"
說完，他輕輕掙開淼淼的手，大步走向電梯。
"穆陽"淼淼下意識地要追出去。
納川溫和地捏了捏steven的肩膀，目送著淼淼追出門去。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
steven抬起稚嫩的小臉，問"叔叔，媽媽和穆叔叔吵架了嗎？"
"沒有，"納川蹲下來摸摸他的頭，"大人有時候需要談一談。"
門外傳來電梯"叮"的聲響，接著是淼淼焦急的腳步聲。納川站在玄關，看著她追出去的背影，沒有追上去，也沒有離開。他知道，此時的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安靜地等待。
走廊裡的燈忽明忽暗，像極了他們現在的關係。但沒關係，他可以等，等淼淼處理好一切，等她真正準備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夜色漸深，樓道裡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個溫情的親子日。關上門的那一刻，納川輕聲說"steven，我們等媽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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