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難以抉擇
紛亂的思緒在淼淼腦海中交織，她站在光耀科技大廈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麵川流不息的車流，內心卻比這車流更加混亂。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灑在她的側臉上，為她清秀的輪廓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
辦公桌上那份剛剛收到的項目報告還散發著淡淡的油墨香氣，封麵上"光耀科技智能控製係統最終測試報告"幾個字格外醒目。這個由她主導的項目即將進入最後的驗收階段，本該是值得欣喜的時刻，此刻卻讓她感到深深的憂慮。
手機屏幕又一次亮起，是穆陽發來的消息"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淼淼輕輕歎了口氣，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有回複。早上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她像往常一樣送steven去幼兒園。卻在校門口遇到了提前到訪的納川，他正蹲在steven麵前，認真地幫孩子整理書包帶子。陽光下，父子倆的側臉輪廓如出一轍，那是血緣關係最直接的印證。
"叔叔，你今天怎麼來啦？"steven歡快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想看看你上學的樣子。"納川寵溺地揉了揉孩子的頭發，"好好學習，放學我來接你。"
"太好啦！"steven開心地跳了起來，"媽媽，納叔叔說要接我放學！"
淼淼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去上課吧，彆遲到了。"
目送steven蹦蹦跳跳地進了校門，納川緩緩站起身，轉向淼淼"他很喜歡我。"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淼淼心頭一顫。她知道納川話裡有話，可她選擇裝作沒聽懂"steven這孩子很容易親近人。"
"淼淼。"納川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最近的dna比對結果你應該也看到了，siirity高達999。他是我的孩子，對嗎？"
這個她一直逃避的問題，終於被擺在了明麵上。淼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我該去上班了。"
"你再逃避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納川向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呼喚解救了淼淼"淼淼！"
穆陽快步走來，自然地站在了淼淼身邊"早上好，納總。"他的語氣禮貌而疏離。
納川深深地看了淼淼一眼，優雅地點頭致意"穆醫生。"隨後轉身離開，卻在走出幾步後又回頭，"淼淼，這個問題我們總要談清楚。"
這一幕在淼淼腦海中不斷重複。她知道，她確實需要做出選擇了。
手機又一次震動，這次是朱靜怡發來的郵件。標題很簡單《關於光耀科技項目的一些發現》。
淼淼點開附件，瞬間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內容赫然是關於五年前那個雨夜的真相。原來當年的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騙局，而她卻傻傻地相信了，帶著未出生的steven遠走他鄉。
"叩叩。"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穆陽手裡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你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淼淼勉強笑了笑"謝謝。"
穆陽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淼淼，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對你說。"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這些年，看著你獨自撫養steven，我真的很心疼。我知道你心裡可能還有納川的影子，但是"他深吸一口氣，"我願意照顧你們母子。不管steven是誰的孩子，我都會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淼淼愣住了。她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可靠的男人，心裡充滿了感激和愧疚。穆陽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這些年來一直默默地守護著她和steven，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給予了很多幫助。若是在平行世界裡，他或許真的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但現實是，每次看到納川和steven在一起的畫麵，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顫動。那份深埋已久的感情，就像春天的嫩芽，在重逢後開始不受控製地生長。
"穆陽"淼淼輕聲開口，卻不知該如何繼續。
就在這時，秘書急匆匆地推門而入"淼淼總監，不好了！林氏集團突然發布公告，說要召開記者會，聲稱掌握了我們項目的重要黑幕！"
淼淼霍然起身，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果然，各大財經媒體的頭條已經開始預熱這場記者會。而在記者會預告的配圖中，赫然是一張她和納川的合影，隻是被打上了曖昧的馬賽克。
"匿名知情人士透露，光耀科技的核心項目疑似存在利益輸送，項目負責人與某高層的不正當關係或將曝光"淼淼的手指微微發抖。
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了。如果讓媒體知道她和納川的過往，再加上project的事，不僅她會身敗名裂，連帶整個光耀科技也會陷入輿論漩渦。更重要的是，這會影響到steven。
"淼淼，彆怕。"穆陽站起身，握住她冰涼的手，"有我在。"
而此時，納川的消息也適時傳來"我已經知道了林氏的動作。彆擔心，交給我處理。晚上我去找你，是時候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了。"
站在窗前，淼淼望著遠處的城市輪廓，內心的天平不斷搖擺。是選擇一直守護著她的穆陽，還是放下過往的芥蒂接受納川？是繼續隱瞞真相，還是勇敢麵對可怕的風暴？
而更重要的是，她必須為steven做出最好的選擇。
夕陽西下，餘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的身上，為她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這一刻，她忽然明白，有些選擇，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是steven發來的語音消息"媽媽，你猜今天作文課上發生了什麼？老師讓我們寫《我的願望》，我寫的是希望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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