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商討,宴清不僅同意幫她想想生財之道。還邀請朝瑤她們去他的府邸暫住,說這樣方便學習,而且蓮香、石頭他們也有人照顧。朝瑤細細想了一番,這樣的安排對眼前的她、石頭和蓮香他們都好,日後若有盈餘定雙倍償還與他便是。
接下來幾天又給石頭和宴清他們配了些預防的藥,不過日,蓮香也康複了。朝瑤她們正準備應宴清的邀請搬到他的宅邸,就收到了他派小廝給朝瑤送來的信,信上言明邀她去城東最大的酒樓—如意樓。在小廝的指引下,朝瑤走進了二樓臨街的廂房裡。
待她坐定,透過窗子才看到離主街不遠的交叉口處有人頭竄動。像是發生什麼熱鬨的事,很多人圍著指指點點的。
“朝瑤,你的生財之道來了!”
朝瑤回頭,看著走進來的宴清道“你是說那裡?”她指著窗外。
“不錯”從他臉上篤定的神情不能看出,定是跟她的醫術有關。
“不知發生了何事?”
“楊欽老將軍的孫媳難產,這已是昏迷的第三日了,眼下正在懸賞問醫!”
“懸賞?賞多少?”
“兩千兩?”朝瑤驚訝的問,接著又道“如果我保孫媳順利生產,我就可以拿到兩千兩白銀?”雖然不知道兩千兩白銀意味著多少,但肯定能買很多包子。朝瑤正不敢置信間,一個聲音驚的她如呆頭鵝般愣在原地。
“不是,是兩千兩黃金。”
宴清勾了勾嘴角又道“有把握麼,有的話可以一試!楊老將軍可是鎮守幽雲城三十年的老將了,若你救了他的後人,不隻是錢財,你的名聲也會大噪,以後還用愁無處生財麼?”
雖然自小學習醫術,但朝瑤接觸的大都是內外傷、及解毒之類病症。這種女子生產她壓根就沒有見過呀。她呆愣的將目光移到窗戶邊,搖搖頭。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還是讓給專治女子生產的醫者吧。幾個時辰過去了,有小廝進門回報
“回公子,全城的醫師都聚在楊府,半日了過去產婦仍昏迷著,連最會紮針的醫師也束手無策。”朝瑤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她在思量要不要去趟楊府,這已經不是賞銀的問題了,這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呢。
踟躕間,又一個小廝進來回稟“回公子,馬上日落了,有的醫師已束手無策的出來了,有的還子商討醫救法子”
來不及等他說完,朝瑤就飛奔下樓,在小廝的帶領下跑了五條街才到楊府。看著她氣息均勻,小廝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姑娘,到,到了,小的實在跑不動了,姑娘自己進去吧。這是我們公子交代的,給門口的侍衛,他們會讓你進的”。朝瑤接過他遞過來的薦信,門口的侍衛一聽到宴清的名號,立馬給她領路進入後院。
昏暗的天色下,燈火照的院子一如白日。滿院的醫者,有年長的、年輕的,還有七八個穩婆,有的聚集在一起商討;有的急得一邊踱步一邊思考;有的在院中的書桌上書寫藥方。但是房間裡沒有女人的哭喊聲,隻有亮如白晝的燈光和穩婆的歎息聲。
在侍衛的帶領下,朝瑤走過人群,看到侍衛在一個頹喪的年輕公子和幾個貴婦人跟前作揖道“公子、夫人。這是宴公子舉薦的醫者,這是薦信”
“哪個宴公子”一個貴婦人問道。
“哎呀,娘,還能有哪個宴公子,就是那個幽雲城數一數二的富商宴清!”
“哦,是那個宴公子啊”
又聽旁邊的夫人說“哎呀,這姑娘這麼年輕,能行嗎?”
“是啊,一看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姐,這連婦科聖手薛神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她能?”又一陣七嘴八舌,聒噪聲響起!
“公子,夫人,救人要緊!如果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對策,那不如讓小女子一試。”
那位坐著的公子起身道“姑娘,有把握麼?”
“沒有。”
“沒有?你來湊什麼熱鬨,趕緊回去吧!一看就是衝著那懸賞來的”旁邊的夫人不耐煩的喝道!
“有沒有把握,我得看了病人才知道。”
“這可是人命啊,不是兒戲”旁邊又個垂老的醫者嗔怪的說。
“就因為我知道這是人命,所以才趕來。既然你們束手無策,何不讓我一試。”
“讓她進去!”這時,一個渾厚蒼勁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眾人回頭看去,隨後又齊刷刷地拱手作揖道“將軍”
原來,他就是那個鎮守此城的楊將軍,他邁著蒼勁有力的步伐,一步步向朝瑤走來。眼神裡多年殺場的威怒猶在,讓人看了不由心生怯意。朝瑤上前行了個禮道“老將軍,我先進去看看病人的情況,為了避免人多乾擾,隻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穩婆即可,其它人可在室外靜候。”
老將軍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示意了一下管事的,一會就從產房帶出了五、六個穩婆,和三四名醫者。房門打開的瞬間,血腥味彌漫出來。
救人急切,朝瑤疾步進了內屋,見一大腹便便的女子麵無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她上前,探了探那產婦的脈,雖不平穩,傷有生氣。朝瑤看著她就想起跟白虎說的話‘沒死我就能救活你’。於是,拿出之前從虛鼎中取出的散瘀膏吩咐穩婆在女子合穀穴按摩。這個穴位可行氣活血、通經活絡,配上她自製的散瘀膏還有鎮靜止痛,疏散內體邪氣的功效。
手再次剛搭上產婦的脈細細診察,女子血虧力竭,昏睡過去了,氣息微弱。觀她腹部和脈象,不難斷出她體內是雙生子。想必那些醫者都已知曉。難就難在,她昆侖、脈衝雙穴被多次紮針不通。朝瑤趁穩婆低頭按摩之際,用內力一點點探開她淤堵的雙穴,當再次把手放她脈搏之上,一探。原來,她竟是中了毒!
這是一種慢性毒,若身體使用氣力,便會毒發更快。眼下,她力竭昏睡,倒是救了她自己一命。隻要她把毒水引出,說不定她可以撿回一條命繼續生產。看樣子,是有人衝著她腹中之子來的。
朝瑤給她服了顆調理內息的藥丸後,迅速施針於肝俞、腎俞、膽俞、下脘、天樞、建裡等六處,後用內力逼出了黑色的毒液,被正在按摩的穩婆瞧見,差點驚呼了出來。朝瑤示意她噤聲,並讓她繼續按摩,隨著她力道加重,女子微微蘇醒。口中發出的嚶嚶呻吟之聲被安靜等候的門外人聽到了,引起了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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