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或許因為四處高山的原因,當陽光照入河畔已是巳時。淩熠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藍天、白雲,還有有幾隻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過。
他坐起身,環視一周,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他唯一的小白馬也被牽走了。
沒錯,那匹白馬就是朝瑤的那匹小白,因在乾遠川受傷後,被淩熠帶回大縉。朝瑤消失後這三年,他就是同小白一起,一人一馬尋找朝瑤的。
“薑漓!曦澤!”淩熠利落的從地上站起,隨後搖頭苦笑。
‘你們就這麼忌憚我會早一步到達青石鎮,早一點見到朝瑤麼?怕就對了,朝瑤是本公子的,你們誰都搶不了!”
去往南召的路上也不是很太平,薑漓帶的商隊前前後後有好多人被毒蟲咬了,好在他們帶上了曦澤,而曦澤剛好有一些朝瑤之前配的除蟲和漳毒藥丸。薑漓自然也配備了好些,但就藥效來說,還是朝瑤的藥丸最好使。
他們一路長途跋涉,終於曆儘艱辛,灰頭土臉的走出密林之時,看到衣衫整潔,發絲不亂、甚至連鞋麵都不染一絲塵埃的淩熠,坐在一枝枯樹上悠然自得的在等他們。
馬上的薑漓和曦澤相視苦笑,正想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淩熠跳下枯樹,上前一步道“二位兄台走的時候,似乎忘了一件事。”
那日清晨天未亮之時,曦澤起夜,正準備朝山上林中去解決一下,突然發現樹林深處有異動。他跟上前去,原來是薑漓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三人中就他薑漓跟朝瑤相識最晚,他這次要趕在他倆之前到達,他要朝瑤先看到的是他。什麼帝王風度、君子教養都滾一邊去吧,為了朝瑤,這些都不算什麼。曦澤一聽,覺得甚是有理,於是便牽了馬,昧著良心跟著薑漓的隊伍出發了。
這下尷尬了,人家淩熠不費吹灰之力便早已等在了前麵。
“怎麼,二位兄台這是不準備給我個說法了?”
“淩兄,我倆知道你法力非凡,定是不願跟我們踏泥前行的,為了早日見到朝瑤,所以,所以我們先行了一步。再說,君子怎好擾人清夢呢?”
身為西番儲君,自幼受女皇言傳身教,他教養裡的那些做人的道理咋遇到朝瑤的事情上就變了,這真是他有生以來做的最虧心的一件事了。
“我的小白馬呢?”
“在後麵。”
淩熠找到小白時,小白躁動不安,身上多處蟲蟻咬痕。看得淩熠心疼不已,忙找了藥給小白塗上,隨後牽了馬瞬間便消失在眾人麵前,什麼話也沒留下。
“哎,淩熠……”
“彆喊了。”薑漓淡然的對曦澤道。
“我們這麼做,確實不厚道。”
“我薑漓做事隻聽心意,況且,你昨日說一起前往青石鎮,我隻是笑笑,並沒有答應。”
“你……”
“這樣也好,讓他先去青石鎮給我們探探路。”
這個薑漓真是個人才,他是怎麼做到做了虧心事一點都不心虧的?
南召對淩熠來說也算熟悉,她記得朝瑤跟她說過,她朝瑤一起出招搖山被水流衝散時因為找淩熠,發現很多支流。後來淩熠通過南召山脈圖發現確有支流流經南召。朝瑤消失的第一年他就沿著這條支流幾乎翻遍了南召。
不曾想,這青石鎮竟是個漏網之魚。他牽著小白在起起伏伏的青石鎮的台階上走著,甚是引人矚目,這消息不脛而走,很快鎮上的人便圍了過來。青石鎮地處偏僻,除了客商,很少有人到他們鎮上來。
如今來了個這麼俊俏的小郎君,自然是稀罕。一邊跟著,一邊嘀咕著。
“這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啊!”
“模樣倒是生的俊俏,我要回去喊我家二丫去。”
“怎麼,還想搶來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