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唯似是知道了大概,但仍將疑問脫口而出,試圖讓朝瑤來說服他,那個相識多年的莫逆之交身上背負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麼蹊蹺?”
“大哥,我們都低估了宴清,他想吞並大縉之心不是一天兩天,否則怎會一呼百應?”
這樣的布局不是一日之功,有這樣的野心卻不顯山露水,可見宴清藏的極深。她的這個故友究竟是怎樣的人,朝瑤突然發現對宴清的了解少之又少。
“那一年,北夷和陵江戰事不斷,我和他在陵江相遇,我們在一家酒館吃醉了酒,我記得他的新年願望就是要一統六國,海晏河清,再無戰事。當時我以為他隻是年少輕狂,隨口說說而已。”
“原來是這樣,對了大哥可知薑漓的去向?”
“薑漓和羲澤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那淩熠何時回來?”
“我就是收到消息才趕過來的,淩公子帶著若風和若影今日午後前往的雍城了。這幾年得了炎七的指點,淩熠的法力精進了不少,放心吧。”
“大哥,我需要你幫忙。”
“小姐需要做什麼,還是我去吧。”懷夕上前一如往日般恭敬。
“這……大哥,你舍得?”
“小姐,你管他舍不舍得,懷夕說了要護小姐周全的。”
“我舍不得,要不,帶我一起?”清唯這臉皮自從遇到懷夕之後就越發的厚實了,說是刀槍不入也不為過。
“你知道我要去哪?”
“雍城啊,那裡離戰場最近。”懷夕道。
清唯拉過懷夕的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不是離太子殿下最近麼?”兩人相視一笑,這下把朝瑤給整尷尬了。捂著額頭,沒臉看啊。
懷夕將歲安交給了孫大娘後,又交代了一番,她們這才出發。
大縉雍城,當朝瑤帶著懷夕和清唯現身時,被一城兵荒馬亂驚到不輕。安定了二十年的雍城烽煙再起,原本熱鬨繁華的街道也不複往日。街道上有被燒殺搶掠的痕跡,那橫死街頭的有老弱,有婦孺,滿目瘡痍,不忍再看。
有一隊七八個士兵扛著幾袋米糧正從一家店出來,再看這士兵的穿著竟是北夷人。顯然,那北夷士兵也發現了她們,丟下東西,舉著彎刀向她們攻來。
北夷士兵三兩步上前,欲將她們團體圍住,有幾個麵帶詭異奸詐的笑容,個個眼珠子在朝瑤和懷夕身上打轉,那種眼神猥瑣中帶著貪婪。朝瑤皺了皺眉道“懷夕,留活口!”
這幾個北夷兵真不夠打的,未待清唯出手,隻消片刻便被懷夕一劍封喉。懷夕的劍尖抵在最後的活口頸肩,怒問“說,雍城如何破的?大縉的軍隊呢?”
那北夷士兵倒是個有血性的,正欲吻劍自裁,被反應快的朝瑤手一揮,定在那裡。
“說,不說就將你的舌頭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說著,懷夕上前掰開那個北夷兵的嘴,正欲用將劍插進去,那北夷兵被嚇破了膽道“我說,我說!”
原來雍城是不攻自破,那永州太守年邁,城中大小事宜都是交給他的侄子雍州都尉趙荀統管。趙荀朝瑤倒是知道,單憑他兒子趙賢那跋扈的程度就能看出趙荀的品行幾何了。這趙荀竟如此膽大,竟敢勾結北夷,主動獻城。
“他為何會主動獻城,雍州兵馬足夠撐到到援軍趕來?”朝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