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長的。
木葉留下的影分身已經回來複命了，他掐著時間向綱手婆婆彙報了佐助失蹤的事，而那會兒被打暈的根部成員正好會被巡邏隊發現，並將此事上報。雖然他擅自用飛雷神追擊的做法十分出格，但綱手婆婆也隻罵了他幾句，便迅速召集人手去了。鳴人的實力她很了解，有了飛雷神，他想要逃跑也是輕輕鬆鬆，所以這次被叫來的不是新生全員，而隻是鹿丸、寧次和牙。
牙能夠追蹤，寧次的白眼可以找人，而鹿丸足夠聰明，又是中忍，可以作為隊長出擊，三人做準備的功夫，鳴人的分身就直接消失了，並不給他們使用飛雷神便車的希望。
從木葉全速跑過來，起碼要半天，算上破尋找方位、破除陷阱和調查痕跡的時間，和佐助打一架是綽綽有餘的。另外，基地裡的大蛇丸也撐不住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更換軀殼，而後的三年，他都無法再次施展這個術了。
兩邊的安排都很完美，就看佐助是否真的堅定了出走的決心。
鳴人盤腿坐下，安靜地眺望著瀑布的風景，而就在他身後不遠處，木桶上的符紙冒出了黑煙，迅速燃燒殆儘。隨著一聲巨響，木桶四分五裂，一個頭發略長且泛灰，手臂皮膚也黑灰的不正常的佐助出現了。
幾乎隻需抬眼，佐助就看清了終結之穀標誌性的巨型雕像和一個無比熟悉的背影。他下意識解除了咒印模式，不需確認他就知道自己的模樣一定發生了巨變，而且肯定醜的嚇人。
他不想讓鳴人看到那個模樣。
“你追上來了。”必須承認，佐助有一點欣喜，但四下無人的情況同樣意味著大蛇丸派來的助力已經全軍覆沒。也是，他們怎麼可能是鳴人的對手，能跑到國境線上，已經算是出乎意料的戰績了。
“你身上有我的飛雷神標記。”鳴人沒有回頭，連語氣也和平時一樣，就好像他們並不是追捕者和叛逃者，隻是平平淡淡地來終結之穀欣賞風景。
佐助低頭看了看，又思考了片刻，最後把護額解了下來。他的寫輪眼果然在護額上看到了查克拉反應，標記就在護額的鐵塊內側，不知道什麼時候打上的。鳴人的飛雷神過了很久才完善，在學會之前，他們就設計過標記的圖案，最後被拍板的當然是最省心的螺旋形。這個螺旋和木葉常見的裝飾紋路不同，環繞兩圈半後，螺旋沒有封住開口。
……早知道不帶護額了。
“你要阻止我。”
“我想確認你的決心。”
很意外，鳴人的回答不是斬釘截鐵的“是”，而是“確認決心”。
聰慧的佐助總是能讀出鳴人話裡的意思，他略有些驚訝地問道“你不反對我叛逃？”
鳴人歎了口氣，終於站起身來，回過頭認真地看著佐助。
“佐助，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彆忘記，我永遠是你的退路。”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要再給他希望了！不要再來動搖他的意誌了！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為什麼要編織他最渴望的“家”？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如此執著？你到底算是什麼啊！”
“……我們不是兄弟嗎？”鳴人沒有說出那個他一直掛在嘴邊的答案，而是牢牢記住了佐助在最危險的時刻喊出的心聲。那時佐助認可他為家人，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已經是異姓的兄弟了呢？
但他沒時間探究內心的短暫停歇，因為佐助的情緒突然就爆發了。
“……彆自以為是了……”
“我的兄弟是宇智波鼬，我必須殺死的人！”
小佐助的脾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是真的暴躁，一言不合兩人便短兵相接了。佐助這次可不是什麼都沒帶，而是整裝觸發的，他甚至能從口袋裡掏出空間卷軸。
“既然你不反對，那就快讓開！”
鳴人偏頭躲過照麵門而來的苦無，又吹起一股不太強烈的風震飛了附近的幾枚手裡劍。宇智波家的手裡劍技術他可太熟了，都是被打出來的經驗。一波正麵誘敵，但連有鐵絲，會直接來個回手掏，讓人猝不及防。這個停頓已經足夠佐助摸到近前了，這次他揮來的是拳頭，目標是下顎骨，很容易直接打出昏迷的部位。
這次，鳴人的回應也是一拳，他的速度略快，能在佐助打到他之前命中，此刻他們又四目相對了，寫輪眼的再度旋轉並未帶來想要的結果。
佐助飛了出去，他落地的姿勢沒到狼狽的程度，但抬眼後的表情卻滿是驚異。
“與尾獸心意相通的完美人柱力不會中幻術，我們是雙人作戰。”鳴人扯了個忍界通用的理由，他總不能說他幻術免疫吧？
“那在木葉的時候……你故意的！”佐助心中大震，能在蛛絲馬跡中猜測鳴人的行動邏輯，還每次都能猜對，這正是他倆心意相通的證明。
鳴人一時語塞，乾脆說出了一點實情，道“其實我稍微偽造了一點你是被綁架走的痕跡，又在半路就劫走了你，順便造了點努力追擊的假象……我倒是想過尊重佐助的意誌啦，但是走到這了忽然就……”
“反悔了？”佐助木然說道。
“不是！”鳴人急的抓頭，“我隻是…有點舍不得你，所以想再確認一次。”
“你真的一定要去嗎？”
佐助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讓他又想哭又想笑。既竊喜自己在鳴人心中的位置，又痛苦於必須離開的未來。
“我已經說過了，我需要力量。”在殺死那個男人之前，他還不配站在光裡。
這是意料中的答案，可鳴人卻總覺得不是全部，但撬開佐助的嘴是不可能了，他隻能選擇更暴力的辦法。
“那就打一場吧。”鳴人笑著說道“一流的忍者隻要交手一次，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向我證明你的決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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