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角的一棟酒樓突然起火了,不過火勢並未蔓延開,因為住在附近旅店的忍者們聽到動靜便幫忙滅了火。戈壁灘上的大火的確很難澆滅,珍貴的水資源很難聚集到能撲滅大火的規模。而這棟酒樓緊挨著城主府邸,火勢真蔓延開了,或許一陣風就能吹過去。所以,昨晚剛被忍者襲擊的老城主現在還得謝謝忍者救了他的財產。
有四尾人柱力自首和著火風波,老城主的確沒空去追蹤那群並未對城主府造成人員傷亡,僅損壞了一點建築和劫走了一個少年的忍者隊伍,政令自然是想發也找不到理由。
此時他並不知道拍賣場的大規模丟孩事件,而是在頭疼四尾人柱力在城門口說得胡話。彆管那是不是事實,就算是也隻能當胡話!老城主是越想越氣,把岩隱忍者拉來狠狠罵了一遍。黃土雖然生氣卻不敢回嘴,這個老城主是大名身邊的紅人,一句話的能量很大,萬一他和大名說了什麼,岩隱捉襟見肘的預算就又要縮減了。
城主府遲鈍的反應當然比不過掌握節奏的暉,《明日新聞》把絲路中途的醜事寫在了人們親封的八卦預言欄裡,又在故事版麵寫了一則和平時風格完全不同的暗黑童話。講述了一個小女孩和爸爸媽媽出門趕集,卻被陌生人牽走關進地窖的故事。該故事未完待續,卻已經牽動了許多人的心,畢竟那可是小圖雅的第一人稱視角。
《明日新聞》不被主流期刊待見,隻是本地攤小冊,但架不住人家背後是暉遍布全球的生產運輸網絡。他們當然有自己的印刷廠,這種緊急派件當然是加班加點的乾活,再用飛雷神運輸通道發往世界各地。提審四尾人柱力的那幾天,福秀城主做的醃臢事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傳播了出去,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連離得最遠的水之國都有所耳聞。
城主帶頭伏擊商隊的事在哪裡都是醜聞中的醜聞,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在對土之國指指點點。平民在乎自己的小命,而貴族則在擔憂錢包和懷疑土之國的能力。這種事可以在暗地裡發生,一旦傳出來了就意味著土之國的大名對國家掌控力的衰弱,他們會懷疑這個國家的能力,進而影響其他的合作。
這是第一次世界範圍的輿論戰。
許多隱忍不發的幸存者走上街頭講述起自己遭遇的恐怖,他們大多不是土之國的人,同樣分布在世界各地。貴族和商人在考慮福秀城的平替地點,一個不安全的城邦沒法保證貿易的進行。
福秀本地也不是沒有抗議力量,他們來自平民也來自富商。平民被壓迫已久,也不是沒有本地人因為狼而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能不抓住,紛紛走上街頭,為老紫鳴不平。敏感的商人則很快嗅到了危機,城主導致福秀的名聲一落千丈,他們很有可能失去大把掙錢的機會,當即向貴族施壓,要求他們挽回福秀的聲譽。
老城主一大把年紀了,頭一回遇到這種上下一心的反抗,被氣暈了一次,醒來馬上下令封城和調度軍隊上街鎮壓抗議。他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反抗,殊不知平民他們能拿捏,繳稅的商人卻不好糊弄。大名府的反應足夠快了,八百裡加急地轉送了政令,但效率太低,跑了五天才送到地方。
此時距離老紫自首過了十天,距離福秀封城過了三天,惡劣的影響已經造成了,城內雖然安靜無比,可暗地裡聲音卻從未斷絕。
土之國大名比他的兄弟清醒太多,他下令無罪釋放四尾人柱力,並褒獎他為民除害的精神,追授英雄徽章。至於已死的城主?他已經是前城主了,連屍體都深埋在黃沙之下無人探尋。他是罪人,他死裡逃生的仆從都在為他的罪名添磚加瓦。
就是否立刻上告車行的事,暉開了一次會,並且在送了一部分孩子回家後征求這些家庭的意見。很遺憾,絕大多數人沒有崇高的理想,他們想著孩子回來了就是最好的結果,並不想付出時間精力去拔除病灶,拯救更多人。也確實有家庭渾渾噩噩地過著,又生了個小孩,對走失的孩子並不歡迎的,因為家裡隻能養得起一個孩子。但並不是沒有人想要站出來,他們感激到落淚如同重新活過來的樣子,實在震撼人心。
“他們是重要的火種,我們應該保護好他們。”最開始試圖埋了人販子的柱間,在看過那些父母的樣子後選擇了保守,他的確擁有翻山倒海的能力,可能拯救世人的並不是力量。
“現在上訴,鍋恐怕還是扣那個死人身上了,反正人死了,把所有罪惡都帶走了,福秀再換一個新的城主,和之前沒什麼區彆。”扉間始終在理性分析。
“故事已經連載到拍賣場了,我們的敵人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先把車行端了,這很重要。”輿論戰總指揮泉奈不讚成過分保守。
“我也覺得切斷拐賣源頭很重要,至少我們查到的必須斷了。不過上訴人還得斟酌一下。”鳴人在百忙之中丟了個分身過來表態,他的本體已經去了火之國邊境的那一頭,誰也沒想到他的分身竟然在任務中被乾掉了。
四個人的目光再度投向了不激進也不保守的富嶽,看得穢土之軀都快冒汗了。
“……我覺得,拐賣真正的源頭還是客戶有需求。”兩個孩子的爹當然見不得這種事,但他一向看得通透,直接點明了要害,“不杜絕需求,總會有人鋌而走險。而乾臟事的,才是這個鏈條的最底層,拔除他們沒什麼效果。”
討論在歎息中結束,會議以三對二的結果的通過了暫時不上訴的決議。不過他們還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比如在故事裡加入特殊的標誌物描寫,暗示出各種場所的真正地點。拐賣當然不止這麼一個鏈條,可暉目前能投入的力量實在有限,甚至追不回全部失蹤的小孩,他們依舊任重而道遠。
“話說,扉間你對信息庫的研究怎麼樣了?要是能造一個全球通用的數據庫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把失蹤小孩的信息同步到全世界了。”
“……通信都沒同步呢,少做夢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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