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起微光
和平事務所。
七七八八的酒杯、餐盤雜七雜八的堆放在長桌上,桌邊趴著熟睡的紅纓、吳湘南,其他人已經不知了去向。
陳塵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準備起身去屋外醒醒酒。
冬日的凜風,也算是醒酒的好方法了,凜冽的寒風鑽進衣服中,整個人瞬間都精神抖擻了。
除夕夜是他第一次接觸酒,沒想到自己竟是那一杯就倒的酒蒙子……眾人還正敬著酒,自己一杯下肚,倒頭就睡。
隻好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打上一個標簽,‘從此再不沾酒’。
屋外的積雪已經被掃開了,林七夜正拿著掃把正呼著熱氣,他耳朵、麵頰凍得通紅,一看就很勤勞。
“早!”看到陳塵出來,林七夜熱情的打著招呼。
“嗯,你起這麼早?”
“習慣了唄。”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是後麵的話有些隱晦,陳塵壓低聲音說道“有事病院聯係。”
“嗯,路上慢點。”
林七夜自然猜出了他是要去乾嘛,手裡拿著年貨,不用說也是去給彆人拜年,而且剛剛偷偷瞥了一眼,赫然看到三個大字——‘腦白金’,所以不出意外是去看望老人。
和平事務所出來之後,陳塵徑直朝著老街區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年初第一天,街道兩旁的店鋪基本都是關著門的,整個街道都冷清的很,一個個暫停營業的牌子,就是最好的說明。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商業統一,每家店鋪貼著的福字,竟都在暫停營業牌子的後邊。
隨著逐漸走出市區,老街區的街道也浮現在了眼前,與市區比起來,這完全就是一條遠古小路,兩側的房子也都是矮屋,或者是滿是歲月侵蝕痕跡的舊樓。
空氣中彌漫著的硫磺氣味,以及地上鞭炮響完的碎渣,映著兩邊的矮房子,倒是彆有一番溫馨。
走著走著陳塵心裡一陣悸動,總覺得有些不安,但是哪裡不安又說不上來。
安靜的老街區,樣貌大差不差的一棟棟矮房子,陳塵都覺得自己在鬼打牆了,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個地方自己來過……
緊接著陳塵展開精神力,卻發現隻能以自己腳下為基礎,形成一個兩三百米的神墟領域。
可是以他‘海’境的精神力,按理說就算是超過兩公裡也不奇怪,可是兩三百米是什麼鬼?
“自己這是誤入什麼地方了嗎?”陳塵皺著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周圍的建築此刻突然動了起來,有的矮房直接平地高樓起,堆著雪的鬆樹也長成參天大樹,空中飛舞的一朵朵雪花,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的世界……
種種匪夷所思的畫麵,陳塵大概猜到是什麼情況。
大概現在自己已經身處禁墟之中了,而且還是一個精神類的夢境禁墟。
因為隻有在夢裡,一切才是不規則的!
街道的儘頭,一個身影穿過猩紅的血滴緩緩走來。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夜禮服的男人,他一頭飄逸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背後,胸前還彆著一個紫色鳶胸針,妖冶的臉龐,舉手投足都是優雅的氣息,從容和不破,似乎成為了他的代名詞。
陳塵敵視的看著這位貴族紳士,“你是誰?”
對方隻是輕輕一笑,“沒想到守夜人裡,居然還會有人不認識我,還真是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