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隨爾陽火急火燎趕到跨海大橋時,一名貌似未成年少女坐在大橋欄杆上,異常激動。
救援人員已經分成兩組,一組人安撫女孩的情緒,一組人帶著救生設備在下河接應。
然而,當少女的父母趕到現場時,非但沒勸解少女,反而劈頭蓋臉地痛罵少女。少女縱身一躍。
千鈞一發之際,一名年輕的消防員迅速翻越欄杆,一個飛撲抓住女孩的手。在大家的合力下,最終將女孩安全營救。
隨爾陽很快采訪完,回台裡寫稿。
寫著寫著,她想到女孩輕生的理由,望著文檔上的標題【帥爆!消防員一個飛撲救回少女一條命[心]】藍朋友,你飛撲救人的身影真帥!
她不自覺地陷入深深的悲傷中。
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晚餐都沒吃的她乾脆約上江歆一合符灝三人一起吃燒烤。
正當姐弟三人吃得開心之時,尉遲昀朗和程韶梵走進來。
這家夥是在她身上安裝的gps嗎?這也能遇上。
周遭氣氛頓時變得壓抑。
隨爾陽神情緊張,再也不能愉快地吃燒烤了。
她不想見他,她心虛自己沒能勸阻符則達,失信於明衍。
尉遲昀朗從踏進燒烤店那刻,他已經感受到四麵八方的注目禮。他看著隨爾陽,似笑非笑,見他們三人一張大圓桌,拉著程韶梵直接在隨爾陽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五個人正好坐滿。
符灝正咬著雞爪串,掀起眼皮很不滿地睨著尉遲昀朗,“旁邊不是還有空桌嗎?”
“朋友。”隨爾陽連忙拿一隻生蠔堵住臭弟弟的嘴。
符灝悻悻地收回視線,半途中眼睛發亮,將手邊的一把竹簽掰斷,沒有說一句話。
尉遲昀朗靜靜地打量著符灝,白淨的臉龐,五官非常精致,也許趙老師的遺傳基因強大,姐弟倆都長得像趙老師。烏黑亮麗的頭發稍長,把頭頂上麵的頭發給紮成小辮子。換作女生的審美,就是一個帥翻天的潮男。
程韶梵看了桌上隻擺著一碟雞爪,一碟茄子,一碟生蠔,問“你們還想吃什麼,我請客。”
江歆一搶先回答“都可以。”雙眼卻死死地盯著程韶梵,眼神像極了幾百年沒見過帥哥那種。
尉遲昀朗看見程韶梵去下單了,側頭看她,眼裡帶了審視的意味,問“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這話一落。
場麵似乎靜滯了幾秒。
這感覺有點像是被抓包了,讓隨爾陽本來平靜如水的心情瞬間有了波瀾,裝傻反問“我說過什麼?”
幾天不見,尉遲昀朗換了個發型,以前中分微卷的長劉海,剪短拉直,向兩邊微微分開,還是與他性格如出一轍,透著一股理性般的張揚氣質。
這時,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過來說是隨爾陽的粉絲,一手搭在她肩膀上,還放肆地摩挲了一下;一手拿著手機,問能不能拍張合照。
不到一秒,尉遲昀朗反手擰著他的手腕,發出“哢嗒”的聲音。他搶先開口替她拒絕“她不是明星,拍什麼合照。”
男人的臉很紅,說話的音量很大,看著是喝上頭了,甚至充斥著威逼耍橫“追星”的惡俗橋段。
這條夜市街一到晚上格外熱鬨,各種美食攤主出來營業,錯落成一排。有襯衫西褲的白領,也有地痞流氓,總之龍蛇混雜。
男人吃疼得鬆開手,瞬間變了臉色,露出暗黃的牙,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尉遲昀朗大聲吼道“你他媽誰啊!”
尉遲昀朗站起來,瞧傻子似的瞪著男人,提高嗓音鄭重地強調一次“我是誰與你沒半毛錢關係,趁機占便宜,問過我沒!”
男人覺得騷擾不了當紅記者隨爾陽很丟麵子,張口就爆粗“給你臉就是名記者,不就是個臭婊,操你媽的賤人!”語氣飛揚跋扈,而後,又順勢用力推了尉遲昀朗一把,發泄的情緒很重。
尉遲昀朗不受控地往後退。
饒是淡定如隨爾陽也無法置若罔聞,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靜了兩秒,她忽地一笑。
這時,8個四肢發達的粗漢圍上來,操起旁邊空座的折凳往他們這一桌狠狠地砸。周圍的人驚恐失措地躲開,有些還站在原位上圍觀看熱鬨。
隨爾陽下意識地護著旁邊的符灝,“灝灝,一一快走。”
誰知其中一個反應很快,“走!”隨手拿起一個啤酒瓶狠狠砸向江歆一的後腦勺,鮮血直流。
打女人?尉遲昀朗火大了,抓起男人的胳膊一拳將人掄在了地上,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麵無表情地盯著男人,碎發落於額前,看不清眉眼間憤怒的情緒,可身上的戾氣半分沒有掩飾,“打女人是男人嗎?”
“表姐。”符灝連忙蹲下身抱著住倒地江歆一。
自己的同夥被打,8個人就一起圍攻他們幾個。
尉遲昀朗和隨爾陽兩人應付不了那麼多人的圍攻,看幾人的手法嫻熟、囂張無比,顯然不是喝醉。
“警察,住手!”程韶梵急匆匆地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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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洗手間的時間,見看見尉遲昀朗以一打四。
誰能想到,充滿煙火氣的燒烤店,會變成血腥恐怖的施暴場。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一群壯漢圍住幾個男女青年當眾施暴,像是一場喪心病狂的狂歡。
沒人理會程韶梵的話,繼續操著折凳使出往死裡打那種狠勁砸符灝的背部。
符灝被打得眼冒金星,火辣辣的刺痛從背部傳來,感覺自己的脊椎和五臟六腑都要被砸碎。但他還是死死的護著江歆一。
打我弟弟!叫你打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