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幽準時抵達共雲山頂。
所有兵士齊齊列隊嚴陣以待,吳幽一出現,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
吳幽輕咳一聲,趕緊跑進洞去。
隋暮寒站在香草田邊,抬頭望著窟窿外的夜空,銀色的月光將他周身鍍上一層虛幻的光暈,側臉的輪廓像工筆畫般精致,無可挑剔。
“草民參見王爺。”吳幽氣喘籲籲地行禮。
“開始吧。”隋暮寒說道。
“遵命。”吳幽轉向棠離,淡淡笑言,拜托其把白綢蓋住的瓷白玉瓶搬過來。
吳幽把白綢掀開,雙手凝聚靈力,小心翼翼地把桂魄草連根拔起,將靈力注入仙草,放入玉瓶淨水之中。
不知是昨晚的人參,還是豆子爹做的烙餅起了作用,吳幽的法力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
把桂魄草放入玉瓶後,吳幽觀察了好一會兒,確認仙草並無異樣,才回稟隋暮寒。
“王爺,桂魄草已移栽完畢,這玉瓶中的滋養液,撐上兩三天應該不成問題。”
“好,即刻啟程,往都城。”隋暮寒似乎對吳幽很放心,其實吳幽嘴上說得輕巧,可之前也從未試過,誰知道就一定管用呢。
吳幽啊吳幽,這次要是不靈,小命可要不保了。
到達都城,正好趕上兩日後的月圓之夜。
“咚隆!”吳幽驟然栽倒在地,他,又暈過去了!。。。
兩天內頻繁地使用法力,他這半個仙體損耗過度,身體失去意識重重砸在洞穴的泥麵上
一行人策馬於山道間飛馳,身後塵土激揚,隊伍中間,是一輛棕褐色金絲檀木馬車。馬車前方掛著的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我現在又身在何處”淺夢裡,鈴鐺輕盈之音將他喚醒,吳幽揉揉惺忪的睡眼,緩緩坐起身來。
馬車裡,彌漫著濃鬱的花香,勾人心神,是桂魄。
隋暮寒,就在他身旁,一手支著額,一雙星目緊閉,似乎睡著了。
吳幽恍然,呆若木雞。
“你醒了?”
“嗯……”吳幽愣愣地應了聲,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對,回憶起移栽桂魄便不省人事,他急忙頜首叩道,“王爺恕罪。”
“無妨,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到都城了。”兩名七尺男兒坐在並不寬敞的馬車裡,隋暮寒還比他高出半額,這曖昧的距離近到吳幽都能感覺到對方口裡呼出的清冽氣息。
唯恐冒犯侵擾了高高在上的穆王殿下,吳幽倉惶地往後靠去。
隋暮寒卻眸色一凜,一把攬住吳幽的腰身,彼時馬車忽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吳幽一頭撞進了隋暮寒的懷中。
“小心。你身後可是裝著桂魄草的玉瓶,彆撞倒了。”隋暮寒淡淡道。
吳幽側臉貼在隋暮寒的胸口,能清楚聽到他強勁有力的緩緩心跳,他說話時堅實胸膛的起起伏伏,還有,他身上獨特的清冽香氣!
這刹那間,沁入鼻息,便令吳幽心尖發顫,恐從此以往,再難釋懷,猶比桂魄,更勾其魂魄!
“草民罪該萬死,冒犯了王爺,請王爺恕罪。”吳幽當即匐倒叩拜,臉色由紅轉白,身體忽熱忽冷,一副不知所措的失魂模樣。
“你不必如此驚慌,本王又不會如外界傳聞那般食人飲血。”隋暮寒唇角微勾道,妖孽般的精絕容顏,猜不透是喜是怒。
“桂魄草依舊安然無恙,看來這次,該給你記上一功。”
一聽桂魄,吳幽才緩過神來,趕緊轉身去查看那隻玉瓶。
“今晚,這桂魄草必須開花。若是誰出了差錯,格殺勿論。”隋暮寒冷冷道,與方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