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幽此刻,心裡好似有一萬匹烈馬奔騰而過,“我們很熟嗎?。。。真的半點兒都不順便,好嗎!。。。”
他心中暗自叫苦,棠離大概還不知道,現在隋暮寒對他,厭惡至極。
沒辦法了,送是死,不送也是死,吳幽隻能硬著頭皮去送洗澡水。
吳幽提著一大桶剛煮沸的熱水,來到隋暮寒房門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正要開口,裡麵傳來隋暮寒的聲音,“進來。”
吳幽輕輕推開屋門,提著一大桶水來到浴桶邊上,頭垂得低低的,隋暮寒正在屏風後麵,背對著吳幽,準備寬衣。
吳幽趕緊把水倒進浴桶,旋即小跑幾欲奪門而出,正準備合上屋門,裡麵隋暮寒嗬斥道,“棠離!你是要把本王燙死嗎?!”
糟糕,吳幽反應過來,他剛倒進去熱水,還未摻涼水,這下,完蛋了。
“王爺恕罪,小的這就去打涼水過來。”
吳幽飛奔去井邊,打了兩大桶水,挑著兩個水桶飛奔回來,一時急昏了頭,直接衝進隋暮寒的房間。
“王爺,水來了!……”
屋內,春光乍泄。
隋暮寒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褪去,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腹肌,下半身隻穿著一條貼身的褻褲,墨色的發絲全部披散下來,一言不發地站在浴桶邊。
吳幽臉頰滾燙,捂著眼睛趕緊轉過身去,嘴裡念道,“草民罪該萬死!草民罪該萬死!草民這就滾出去!”
隋暮寒見是他衝了進來,確也有幾分錯愕與尷尬,但還是處變不驚地說道,“滾什麼滾,還不過來把水倒進去,難不成要本王親自動手?”
“遵,遵命。”吳幽雙目緊閉,雙手顫抖,把水往浴桶裡倒。
“王爺,小的先下,下去了。”吳幽閉著眼無法視物,還沒走出兩步,腳底一滑,他向隋暮寒撲了過去,兩人一同,栽倒進浴桶裡!
水花四濺,浴桶裡,吳幽趴在隋暮寒身上,隋暮寒半躺在裡麵,雙手扶著木桶邊支撐兩個人的重量。
氤氳的水汽彌漫在兩人之間,兩張俊美異常的臉,四目相對,朱唇微啟,真是令人瘋狂的畫麵!
隋暮寒突然雙手抱住吳幽的腰,兩人瞬間沉入水中。
他們的鼻尖唇瓣,隔著若有似無的危險距離。
門外有人!是棠離辦事回來了。
他剛才聽見房裡動靜很大,以為王爺出事了,門又半開著,立刻衝了進來。
“王爺!”,屋內空無一人,棠離掃視了一圈,正猶疑是否要走近浴桶查看,突然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棠離追了出去。
“咳,咳”吳幽嗆了好幾口水,他與隋暮寒總算從水裡坐了起來,棠離再不出去,他倆的臉,就要貼
“還不快點出去!如果被誰看到或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隋暮寒怒不可遏。
吳幽魂都要嚇沒了,渾身濕透淩亂地衝回自己房裡。
“剛才,我,和王爺,抱,在了,一起?!該死,這下該如何是好?!”吳幽失魂落魄地胡亂換了身衣裳,坐在自己屋裡抓狂。
那張妖孽般的臉,堅實的身軀,清冽魅惑的氣息,回憶起剛才的畫麵,吳幽不禁口乾舌燥,急忙猛灌了幾口涼水。
“吳幽啊吳幽,你到底是怎麼了?!那是隋暮寒,是鬼見愁,還是個男你到底在想什麼?!”
在屋裡呆坐了許久,吳幽終回過神來,他暗自下定決心,簡單收拾了個包袱。
今晚隋景栩設宴款待,隋暮寒和棠離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回來,也不會留意到他,他打算連夜逃走!
今天他如此大膽冒犯了隋暮寒,雖然暫時沒處置他,保不齊哪天他又犯下大錯,他隨時可能丟去性命。
雖然之前因為豆子爹的事,他答應了隋暮寒以命換命,可是…他為了仙草放血,每天勤勤懇懇在王府打理花木,也該還清了吧。
更何況,他現在心亂如麻,隋暮寒身邊,他是萬萬不能待了!
再繼續天天看著那張臉,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情不自禁地
還是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走為上策!
夜黑風高,也許是與王府的那些隨從侍衛混熟了,對他放鬆了警惕,他竟然輕鬆地趁著偏院小門無人的時候,逃了出去。
還是擔心有人追來,他專挑隱蔽的巷道,一路朝城門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