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吾國皇宮,芃櫟殿內,所有皇子悉數到場,除去六皇子,靖王隋景肅,他常年駐守涼州,這是抵禦戎盧國的第一防線。
出了涼州,便是蒼茫大漠。
隋景楷一見到隋暮寒,麵部表情瞬間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恨得牙槽咬得作響。
倒是隋景栩,不僅主動與隋暮寒打招呼,竟還能泰然自若地與隋暮寒融洽閒談。
令棠離不得不佩服此二人,真是城府極深,如此還能談笑風生?!
吳幽並不喜此種場合,反正他是小透明一個,悄悄踱步來到了宮殿後麵的花園中“避難”。
花園內,一名穿著翠綠煙紗碧霞華裙的妙齡少女,正在遊園。身後隨行一名侍女。
吳幽遠遠望見,便知是身份貴重之人,自己還是趕緊退下為好。
耳後忽傳來侍女的大聲呼喊,“公主,小心!…”
那女子一時興起,追逐著一隻少見的五彩斑蝶,繞著園子裡的池塘撲扇嬉戲,未留心腳下,石頭打滑,摔進了池塘裡!
她似乎不識水性,在水中撲騰掙紮!
侍女急得直哭,吳幽見狀急忙跑到池塘邊,他本欲跳下水去救人,忽反應過來剛侍女大喊“公主”,若與公主有肌膚之親,搞不好可是殺頭大罪。
恰巧岸邊有一根竹竿,他急忙遞過去喊女子抓住,謝天謝地那女子反應機敏迅速,一把抓住竹竿,被吳幽拉上了岸。
女子上岸後,倒頗為鎮定。渾身濕透,發髻散亂的她,看著眼前救她的男子,遲疑一會兒,竟欣喜叫道,“是你啊!…”
吳幽連忙跪下,揖禮叩拜,“公主恕罪,草民無意冒犯。”
“我們是不是見過?在集市上?我的錢袋”
吳幽疑惑地緩緩抬頭看向女子,真是無巧不成書,“公主是那名少年郎?!”
“對呀,就是我!快起來吧!”
原來,這名女子是蒼吾國的十六公主隋靜瑤。那天她喬裝打扮,私自出宮去集市逛玩,遇到了吳幽。
她比隋暮寒,隻年長兩歲,卻長著一張天真爛漫的嬌美童顏。外人看來,無不覺得她是碧玉年華的妙齡少女,而隋暮寒,深沉穩重得可怕。
“對了,你怎麼在這?…你是穆王府的人!?”
吳幽吃了一驚,隋靜瑤怎會知曉?!
“你腰間的玉佩,我剛在水裡見它一晃一晃地,就覺著眼熟!現在才想起來,那是兒時父皇給十七弟的,但他並不常佩戴。小時候我可是念念不忘,求而不得呢。哼,十七弟還真是隨性…”隋靜瑤嘟著小嘴說道。
沒想到,這枚玉佩,竟是國主所賜。隋暮寒,竟這麼輕易地轉贈給了吳幽。
吳幽頓時麵紅,好不容易平複的心,又有些慌亂……
“公主,您還是快些回去,讓奴婢為您更衣吧,奴婢擔心您著涼。”一旁的侍女珍珠,也是那日集市隨行的書童,焦急萬分,滿臉寫著罪該萬死。
隋靜瑤打了個噴嚏,“沒勁,看來我得先回宮了。下次出宮我再找你玩。我一定備上好禮登門道謝。”她笑嘻嘻地說道,與吳幽作彆。
吳幽站在花園中,芃櫟殿那邊,傳來渾厚悠揚的號角聲,戎盧國使節覲見,殿內,正在舉行隆重的歡迎儀式。
恢宏的芃櫟殿內,眾王爺按照年齡輩分,分列於殿中央長廊兩側,外側是文武百官。
戎盧國使節,魁梧壯碩的呼延泰,邁著大步昂首走了進來,他的另一身份,是戎盧國四王子。
他身後跟著兩隊仆從,各個手上捧著打開蓋的木箱,箱子裡裝滿了金銀珠寶,珍稀皮毛,獸骨藥材
隊伍最後麵,是十數名美豔絕倫的歌舞麗姬,薄紗遮麵,身姿窈窕,風情萬種。
蒼吾國國主隋無涯,端坐於王座之上。他身形削瘦,雙鬢斑白,滄桑的歲月感掩不住其雍容氣度,儘顯帝王威嚴,旁邊立著冷麵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