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橘色的落日餘暉,投進窗欞,落在屋內對坐二人身上。
吳幽被悉心“看護”著,狼吞虎咽地吃著可口的飯菜。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忙放下木筷,忐忑地問道,“王爺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隋暮寒坐在桌邊,疑惑地看著吳幽,“何事?”
“額這件事頗是為難。我若是說出來,王爺不答應也是情理之中。但懇請王爺,就當不曾聽過,替我保守秘密,可以嗎”吳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隋暮寒。
“好!”隋暮寒利落回道,就算吳幽等會兒說要天上星,他或許,也會答應。
吳幽將蘇楚修與隋靜瑤的“私奔大計”告訴了隋暮寒,懇求他幫忙一起騙過賀魯和隋景肅,還要謊報朝廷。
“這,可是欺君大罪!”隋暮寒故作為難地訝異道。
“王爺恕罪!小人知錯!”吳幽惶恐,他即刻起身,有一種要跪地叩拜的衝動。
隋暮寒作為國主委命的送親使臣,要他背棄自己的職責,是陷隋暮寒於不忠不孝!而隋暮寒是什麼人,今日隋暮寒與他說的話,令他竟生出幾分“有恃無恐”的“放肆”,此刻吳幽“夢醒”,直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見吳幽麵色煞白,屈膝正欲跪倒,他即刻攔住吳幽,將他按回木椅上,容色溫和道,“咳你既已拜托我,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這個“夢”還挺長?竟尚未到醒時!見事有轉機,吳幽簡直感激涕零,“我答應!!!”他不假思索地急忙答道。
“你就不怕,我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嗎?”隋暮寒的眸底,閃過琢磨不透的光。
“哈…哈…我相信王爺的為人!”這是發自內心的嗎。。。吳幽隻能自我催眠安慰自己了,就算當真是落入了“圈套”,反悔也為時已晚…
“本王還未想好,先欠著吧…來日,方長”隋暮寒輕挑眉梢,漫不經心地說道。
隋暮寒不忍心潑吳幽冷水,他們隻設想了美好的結局,卻沒做最壞的打算。若真如風生獸所言,戎盧國未達到目的,豈會善罷甘休?!
吳幽第一次有求於他,他不想讓眼前人失望。此外,對於蒼吾和親一事,他並不覺得這是最佳之策,更不可能是山河穩固的長遠之計。
將無辜公主作為短暫維係和平的“犧牲品”,且公主在異國他鄉的安全都已成了未知之數,這個“無能”的送嫁使臣,不做也罷。
之後無論由此引發何種惡果,屆時,他一人承擔。
用過豐盛晚膳,吳幽的體力恢複了許多。隋暮寒離開後,他獨自坐在屋內,接下來,是決定計劃能否實施的關鍵一步。
以自己的靈血為引,加上能集齊的各種珍稀藥材,吳幽煉製了五顆赤練鳩尾蠍的解藥。
王府的後廚,每日都有新鮮食材送來。今天還有活禽剩下,吳幽從廚房要來了一隻白兔。
先喂它吃下一顆解藥,過了約莫一盞茶功夫,吳幽將兔子的前爪放入那隻木匣子中,赤練鳩尾蠍,瞬時蟄了兔子一口。
那隻可憐的白兔,在吳幽手中,痛地不停掙紮,被蟄的前爪,頓時紅腫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謝天謝地,兔子依舊,活蹦亂跳!
吳幽又再仔細檢查了一遍白兔被蟄的部位,雖然仍能看到泛些紫紅,但全無之前他那般的恐怖發烏。
翌日,蘇楚修一大清早,便來找吳幽。他並非心急與公主私奔,而是擔心吳幽是否安然“健在”。
另一頭,賀魯不停地催促要趕緊啟程,他們再不行動,怕是也來不及了。
“短短一日,解藥竟真能做出來?!”蘇楚修手中拿著裝有藥丸的小瓷瓶,吃驚地問道,俊朗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要知道,隋景肅之前遍尋名醫,希望能使涼州百姓免受毒蟲之害,卻始終研製不出蠍毒解藥。
“我已經給這隻兔子試過,沒問題。”吳幽指著兔子的前爪說道,那確實是被赤練蠍蟄過才會有的傷口。
“若是能找人一試自然更為妥當,但不太現實”吳幽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