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涼州城,隋景肅收到了隋暮寒寫的密信,他迫不及待地將此好消息告訴隋景瑤與蘇楚修,他們不用去浪跡天涯,過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日子!
靖王府邸,隱蔽的彆苑小築,一名身姿嬌巧玲瓏的女子,頭倚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二人依偎著,坐在院落裡的藤編秋千上,濃綠樹影搖晃,微涼的風,輕輕吹拂。
“瑤兒,今後,我們就可以安心在涼州城生活了。再過幾年,待皇城將十六公主遺忘得更徹底些,你換個身份,我們找機會回去看看亦無不可!”蘇楚修難掩激動的心情說道。
他二人,終於苦儘甘來
“嗯。都聽你的”隋靜瑤香軟的身子靠進蘇楚修懷裡,此刻,她覺得無比幸福知足。
隋靜瑤雖不能再回到之前在皇宮中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生活,但她更喜歡如今這般質樸安然的日子,與心上人相依相伴,長相廝守。
“王爺已經答應,為我倆主持婚禮。不能一直讓你無名無份地伴著我,這些日子,委屈你了……瑤兒,對不起,不能給你一場最盛大隆重的婚禮。你本該在皇城,接受朝廷百官、萬千百姓的祝福膜拜。還有,我的家族,都應該為能有你的加入感到榮耀與喜悅!”蘇楚修愧疚地說道。
“不,我們經曆了這麼多,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公主的身份對於我而言,隻是負累、束縛!”隋靜瑤對於過去,一點兒也不留戀,她眼神堅定地看著蘇楚修,眸中,充滿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得妻如此,吾此生無憾矣!瑤兒,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蘇楚修一手攬著隋靜瑤,輕撫著愛人烏黑的發絲,動情處,在她的額間,落下深情一吻。
二人溫言笑語,又討論起婚禮的諸多細節。
蘇楚修這些年來駐守邊關,一心撲在疆場上,從沒想過在涼州城安家,故一直沒有自己的居所。除了住在軍營,便是在靖王府。
如今既要成親,他打算在城內購置一所宅院,待過些時日將其翻新修整完畢,即可搬去居住。
再談及邀請的賓客,蘇楚修與隋靜瑤,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塊兒!
二人無需言說便達成了共同的默契,相視一笑,同聲道,“一定要請他倆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占據著幾塊麵積巨大的綠洲,屹立於無垠大漠中的戎盧王國,近乎四分之一的邊境,被三尺寬,二尺餘高的“翠綠玉帶”蜿蜒環繞。
從涼州帶回來的青草,已被呼延其下令種在了戎盧國外沿的沙漠之中。
才短短半個月,這些青草,不負眾望地釋放出無限的生命力,狂肆擴張著自己的領土,反將絕望的沙漠吞噬,給無儘的黃沙帶來清涼的綠意生機!
烏質勒在陪同呼延其視察過程中,親眼看見這等不可思議的奇景,都不禁讚歎,此乃大自然的神乎其技!
不由分說,烏質勒也知曉,是何人幫助了戎盧國,解除遠患,重獲“新生”
“相信再過數年,我國邊境,皆是鬱鬱蔥蔥的綠植覆蓋,任那風暴再大,也刮不起沙塵“駭浪”,戎盧絕不會成為第二個若羌!”烏質勒感慨萬千地說道,已是將近古稀之年的他,不曾想,自皓月泉劫後餘生,能再一次見證奇跡!
“不錯!而且,還有重大發現!軍中來報,有士兵試著拿這草喂馬,那馬毛色更為柔順光亮,無論是速度,還是體力耐力,更勝從前!”呼延其悄聲對身旁的烏質勒道。
烏質勒雙目中閃過一抹沉冷陰鬱的神色,道,“如此,我國將來,入主”
“打住!!!侯爺,我國已向蒼吾國遞交了止戰書,那些違信背約之事,莫要再提!”呼延其疾言厲色道。
“王上,似乎有所顧慮?莫非,還有其他的”自呼延其登基後,他大刀闊斧頗有魄力的一番作為,使烏質勒深知,他的野心,隻比呼延弼更甚!如今說出此話,倒真是意想不到。
“侯爺自然萬物相生製衡之道,若能參悟,或許,戎盧會有不同的出路!”呼延其站在城樓上,俯瞰著沙漠中隨風狂舞的青草,無奈地說道。
烏質勒果然猜得沒錯,呼延其一定是被某些致命的威脅條件震懾牽製住,才如此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