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棠離悄聲在黑衣人身後道。鋒利冰涼的匕首,貼著黑衣人的脖子,稍有不慎就會拉出一道血口!
黑衣人整個僵住,棠離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身體在忍不住發抖。
“說!你是誰?剛才去井邊做什麼?!”棠離語氣中帶著狠勁,斥道。
“好漢饒命!我隻是,這鋪子裡的一名普通夥計。我……”
猩紅的液體,滴落在匕首的利刃之上,那黑衣人突然說不出話來,棠離將匕首向外移開一點,黑衣人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喉嚨,雙眼翻白,仿佛正在窒息。
棠離一把揭下他的蒙麵黑布,隻見他的口鼻中湧出鮮血,隨即倒地身亡!
好不容易逮到的活口說沒就沒了,棠離又氣又惱,後門尚未鎖住,他急迫地推門闖了進去,打算大乾一場,將楊之邈揍個落花流水!
哪知門內,卻是另一番駭人景象,白天還活生生的管事、夥計,此刻皆倒在地上,同剛才那人一般,口鼻處儘是血汙。
棠離拔出殘夜,一間間廂房破門而入,可是四下空無一人,楊之邈,跑了!
“可惡!”棠離立馬趕回客棧,向隋暮寒稟報。
不想隋暮寒並不在屋內,棠離腦子轟地一下炸開,突然有些慌了手腳,王爺去哪兒了?!
“不行,得冷靜!”
他稍作平複,整理思緒,“無聊既已去報信,王爺必定是立馬行動,會不會在我跟蹤黑衣人的時候,楊之邈正好出門,被王爺撞見,那……”
棠離在漆黑的街道上奔跑著,搜尋隋暮寒的身影,豈料周遭寂靜得可怕,絲毫沒有打鬥爭執之聲,這讓他更為困惑。
順著主道一路跑,便能出城,既然城中沒有任何動靜,該不會,他們已經在城外?!
又是那條熟悉的森森山路,在一片密林叢間,棠離忽聽見雜亂的腳步聲,他猛地追過去,果然看見了隋暮寒,走在他前麵的,是一名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中年男子,他穿著寬大的緞袍,腰間的束腰帶子卻不見了,正苦大仇深地瞅著對麵的棠離。
在深更半夜的城中巷道打鬥,容易驚動周圍百姓,引來官府注意橫生枝節,自楊之邈從後門潛逃,隋暮寒一路悄無聲息地跟蹤,待這楊之邈一出城,便遇見了等候他多時的“暗夜修羅”。
楊之邈雖隻有些三腳貓功夫,卻擅於以醫術製毒用毒,他也算老謀深算的“老江湖”了,這大半夜的,在山林間突然撞見一人高馬大,殺氣騰騰之黑影阻截自己,他先是配合地假裝投降,趁機將劇毒藥粉朝隋暮寒撒去,本以為就此溜之大吉,卻幾乎是瞬時,照樣被輕而易舉地活捉!
楊之邈更意想不到,這尋常人但凡聞到一星半點都會一命嗚呼的殺人“神器”,竟對隋暮寒無效?!
若不是眼前又突然跑出來個棠離,楊之邈甚至懷疑,隋暮寒當真是來自地獄,來找他索命的惡鬼,所以百毒不侵,如此凶厲!
“王…公子,您沒事吧?”棠離連忙向隋暮寒行禮。
“嗯。楊之邈就交給你了。幫他好好想想,長春丹的來曆!”隋暮寒道。
“是!公子放心,我一定,撬開他的嘴!!!”
說罷,棠離用詭譎幾近於“變態”的眼神斜瞥著楊之邈,“審訊逼問可是我最擅長的!”夜黑風高,棠離得意地吹起口哨,哼著奇怪的調調
楊之邈雖麵不改色,但他的皮膚,莫名激起了無數雞皮疙瘩。這哨音在黑燈瞎火的林中,聽著格外瘮人。
考慮到將楊之邈帶回鎮上恐節外生枝,三人來到山中一處隱蔽的洞穴。
棠離生起篝火,楊之邈的雙手被他的束腰帶子綁在身後,一時半會兒整不出什麼幺蛾子,倒還算老實。
他坐到楊之邈對麵,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楊大夫,你最好痛快點,直接交代吧!長春丹,是誰給你的?!”棠離陰冷問道。
“那是我自己研製的。你們想要嗎?我可以給你們很多,請兩位少俠放了我吧。”楊之邈求饒道。
“呸,誰稀罕那毒藥?!就你這慫樣,也做不來那玩意兒!你再不說實話,我就在你身上割出幾道口子,再撒上點佐料,讓蟲蟻們吃頓大餐!”棠離森森笑著說道。
“彆,彆少俠,我說的句句屬實,長春丹真是我自己做出來的!”
“哈哈……好!”話音未落,棠離猛地將匕首插進楊之邈的左腿,再用力拔出。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山洞,“啊!……少俠饒命,饒命……”楊之邈側身倒在泥裡,麵色慘白,疼得直叫喚。
“記起來了嗎?長春丹哪來的?!”
“我,我,再努力想想”
“楊大夫,大概是年紀大了,要不我帶你回茂德村一趟,那裡有好些你的舊友,在等你呢!見到他們,沒準你就想起來了!”棠離將沾滿鮮血的匕首貼在楊之邈臉上,陰森地說道。
“不用了!……我說,我說!……”楊之邈一聽茂德村,當下明了,心裡涼了半截,這兩人不但去了茂德村,而且,竟然活著走了出來!
楊之邈已知此二人絕不簡單,那些邪惡肮臟之事,終是包藏不住……
“哈,哈可笑啊!我學了幾十年的醫術,卻比不過一顆小小的長春丹!那些無知的人,比起吃中規中矩的草藥,倒更願意吃毒藥呢!哈,哈……”楊之邈側躺在泥地裡,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卻含著淚光。
“能否先把我的手解開,這樣太難受了。放心,我不會跑的,也跑不了,更傷害不了你們二位高人,不是嗎?”
棠離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中年男人,堂堂名醫落魄至此,斯文尊嚴掃地,雖然他罪孽深重,卻也委實有些難看。
他將綁手的布帶解開,粗魯地扶楊之邈坐起。
“能把我包袱裡的藥拿給我嗎?我的腿需要止血治療。”楊之邈有氣無力地道。
“我憑什麼給你?”棠離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理睬他的要求。
“給我藥,我便告訴你真相!”楊之邈指了指自己被紮了好些窟窿流血不止的腿,“我若是失血過多有什麼不測,你們,什麼也問不到。”
等楊之邈把傷口包紮好後,棠離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到底說不說了?!這天都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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