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李軒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便恢複了往日的溫和,示意她隨意找個地方坐下,「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蘇雪瑤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到吧台前的座位坐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李軒的身影。他動作熟練地研磨咖啡豆,衝泡、拉花,一氣嗬成,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給你。」一杯香氣四溢的卡布奇諾被推到蘇雪瑤麵前,拉花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熊,正對著她微笑。
蘇雪瑤拿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細膩的奶泡和香醇的咖啡完美融合,在舌尖綻放出令人愉悅的味蕾體驗。
「很好喝。」她淡淡地評價道,卻無法掩飾眼底的欣賞。
「喜歡就多喝點。」李軒笑了笑,收拾好咖啡器具,在她對麵的座位坐下,「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吧?」
蘇雪瑤這才想起,自己為了擺脫那股莫名其妙的煩躁,連晚飯都沒吃就跑了出來。
「嗯,還沒。」她下意識地回答,語氣卻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我這裡還有幾份三明治,你不介意的話……」李軒起身準備去給她拿。
「不用了,我不餓。」蘇雪瑤突然打斷他,語氣恢複了一貫的冷淡。
李軒的動作一頓,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我……」蘇雪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來,是想問問你,關於我們結婚的事……」
李軒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我……」蘇雪瑤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堂堂星息集團的董事長首席,什麼時候這樣吞吞吐吐過?可麵對李軒,她卻莫名的感到一絲局促。
「我們……」蘇雪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既然是夫妻了,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多了解一下。」
李軒安靜地聽著,深邃的眸子映著蘇雪瑤略顯緊張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咳,你彆誤會!」蘇雪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作為夫妻,互相了解是應該的,沒有彆的意思,你彆多想!」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語無倫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噗嗤……」李軒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清朗的笑聲在安靜的咖啡店裡顯得格外悅耳。
蘇雪瑤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李軒笑得如此開懷,平日裡他總是溫潤如玉,像一塊暖玉,讓人感覺舒服又安心。而此刻的他,像是陽光撕破了雲層,多了幾分耀眼的光芒,讓她一時間竟有些移不開眼。
「你笑什麼?」蘇雪瑤回過神來,故作鎮定地問道,但微微泛紅的耳尖卻暴露了她此刻的窘迫。
「沒什麼。」李軒忍住笑意,看著眼前這個彆扭的女人,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柔軟,「你說得對,我們應該互相了解。」
他頓了頓,漆黑的眸子直視著蘇雪瑤的眼睛,語氣認真而真誠,「你想了解我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蘇雪瑤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心跳加速,慌亂地移開視線,低頭攪動著杯中的咖啡,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李軒擦著手裡的咖啡杯看著蘇雪瑤,話裡有一絲俏皮的說道,「你想了解我的什麼?」
蘇雪瑤停下攪拌咖啡的動作,放下銀勺,白瓷勺子與馬克杯發出清脆的一聲輕響,像是在宣告著主人的不悅。她抬眼看向李軒,又變成以往的冰山美人的樣子,冷冷地說道,「你的過去,經曆什麼的。」
李軒放下手裡的杯子,在蘇雪瑤的對麵坐下,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玩味,「怎麼突然對我的過去感興趣了?難道蘇董事長開始關心起我的八卦了?」
「少廢話,」蘇雪瑤白了他一眼,「協議結婚之前,我當然要對你有所了解。知己知彼,才能……」
「百戰百勝?」李軒接過話茬,挑了挑眉。
「是避免將來不必要的麻煩。」蘇雪瑤冷冷地回擊,像是要把李軒看穿一般。
李軒看著蘇雪瑤認真的樣子,收起了玩笑的神情,眼神望向窗外,思緒似乎飄向了遠方。「我的過去……」他頓了頓,像是在整理思緒,又像是在猶豫要不要開口。
「怎麼,協議結婚,我我這個蘇董事長連這點知情權都沒有嗎?」蘇雪瑤抱著雙臂,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一副「你不說我就去告你」的架勢。
李軒回過神,對上蘇雪瑤咄咄逼人的目光,無奈地笑了笑,「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想從哪裡說起。」他沉吟片刻,「我的家庭很簡單,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和妹妹和母親相依為命。大學的時候選擇了參軍入伍,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選擇了退伍,就開了這家咖啡店。」
「一些事情?什麼事情?」蘇雪瑤敏銳地捕捉到了李軒話裡的重點,追問道。
李軒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並不想談起那段過往,「沒什麼,就是一些在部隊裡很平常的事情。」
「平常的事情會讓你放棄軍功章,放棄前途,選擇退伍?」蘇雪瑤才不會輕易放過他,步步緊逼。
李軒沉默了,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似乎是想抓住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抱歉,」蘇雪瑤意識到自己可能觸碰到了李軒的傷心事,語氣軟了下來,「如果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李軒抬頭看著蘇雪瑤,眼中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扯出一抹笑容,「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咖啡店的門被推開,傍晚的陽光灑了進來,給原本有些昏暗的咖啡店增添了一絲暖意。
「哥,我回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咖啡店原有的寧靜。
李沐穿著高中校服,背著書包,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飛奔進來,身後跟著她的同學兼閨蜜林曉曉。
「哥哥好。」林曉曉禮貌地跟李軒打招呼,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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