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惡心,那還請王爺離我遠點。”宋晚寧懶得反駁。
她說著,好像真有些犯惡心,撫著胸口坐回床上。
喬魚兒往謝臨淵懷中縮了縮道“都是我的錯,王爺為成全我的一片癡心,才將我納為側妃。王妃放心,我已病入膏肓,絕不會與王妃爭什麼的。”
這說得好聽,看似什麼都不爭,實則什麼都要爭。
若她的病能好,那她便是名正言順的齊王側妃,不再是外麵那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若她的病好不了,死在謝臨淵最愛她的時候,那她將會成為他心上永恒的朱砂痣,任何後來者都超越不了。
宋晚寧輕笑一聲,感到有些慶幸。
幸好,現在她已經不愛謝臨淵了,他愛誰或是不愛誰都不會再左右她的情緒。
“你又笑什麼?”謝臨淵摟著喬魚兒,眼神卻冷冷地瞥向宋晚寧。
宋晚寧歪頭問道“如果我把那根人參給你,但是條件是你放我和離,你答應嗎?”
謝臨淵的眼睛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明顯亮了起來。
聽到後半句時,那抹亮光消失了。
他扯了扯嘴角,威脅道“本王上次說了,和離沒有用,你怕是又忘了。”
“當然不止是和離,我要以後你我再無瓜葛。”宋晚寧道。
她並不想救喬魚兒,但這是她現在唯一的籌碼。
既能救心愛的喬魚兒,又能讓出王妃的位置,她覺得謝臨淵沒有理由會拒絕。
可謝臨淵猶豫了,他皺眉道“換個條件,其他事情本王都能答應你。”
“那沒得談了。”宋晚寧搖了搖頭。
“你在耍本王?”他眸色一暗,臉上染了怒氣。
兩人誰也不肯讓步,眼神似乎要把彼此盯穿。
“還請王爺彆再為我費心。”喬魚兒突然抬頭望向他,眼眶有些發紅,“能在最後的日子裡陪在王爺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和嬌弱的喬魚兒一對比,宋晚寧顯得格外跋扈刻薄。
謝臨淵原本想著,若是能救喬魚兒最好,若救不了便好好陪她走完最後一程,也算是報答當年救命之恩。
等喬魚兒死後,宋晚寧還是著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和她慢慢耗下去。
但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總是用和離威脅他,逼他做選擇。
“你總是如此懂事。”他低頭看向喬魚兒的眼神裡多了些溫柔。
“側妃,該回去喝藥了。”門外,侍女催促道。
喬魚兒行了禮要走,被謝臨淵一把抓住“本王陪你回去。”
兩人走到門口,謝臨淵冷冷地發號施令“從今日起,將王妃禁足在院內,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去。”
下人們唯唯諾諾地應了。
宋晚寧衝了出去,大喊道“你憑什麼禁足我?”
謝臨淵背著身,微微側過臉“憑你總想往外跑。”
門被“啪”的一聲關上,屋內隻剩下她一個人。
宋晚寧在門口站了很久,站得腿都有些發麻了,才木然地往回走。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謝臨淵的喜怒無常,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溫柔不屬於她。
隻是這一次,她才清楚看到,他對她連半分尊重也沒有。
完全將她當成私有的物件,當成籠中的鳥雀,占有欲上來了,連自由都能隨意剝奪。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