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可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皺著眉毛,輕輕揉著酸痛的身子,昨天又是跳樓,又是被摔的,疼死她了。
‘咚~咚~咚’
“王妃,您醒了嗎?奴婢伺候您洗漱。”門外的婢女聽到屋裡的動靜輕輕敲門詢問道。
“進來吧。”木子可也沒反應過來,話就脫口而出,仿佛已經說過很多次。
木子可搖著昏蒙蒙的腦袋,一張張照片像是放映一般在腦海中劃過,但是她沒有看清一張。
木子可扶著額頭輕輕的敲打,過了一會兒,頭痛減輕,她睜開眼看到了站在屏風前的婢女。
“王妃,您現在起身嗎?”婢女看著熟悉的屏風後身影,顫抖著聲音問。
昨夜聽她們說,王妃回來了,她不相信,以為又是哪個狐媚子,憑借幾分像王妃的容貌登堂入室。
可是看到屏風後的那個身影,她心底的聲音告訴她,是王妃,她的王妃回來了。
婢女眨著眼睛,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木子可起身,穿上繡花鞋,隨手拿起架子上的披風,披在了身上,這些事情仿佛做了無數次,早已牢記心底。
木子可手一頓,心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我,是不是來過這裡?’
木子可一想,頭又劇烈的疼了起來,她強忍著眼眶裡的生理疼痛導致的淚水,呼吸急促起來,那些畫麵好似想衝破障礙,拚命的在她的腦海中閃現著。
木子可手緊緊地攥住披風,貓眼似的眼睛輕眨著,無神的看向了窗外,空蕩蕩的院落好似沒有一點生機。
那裡應該有一棵桃樹的。
“暖暖,你看!”小男孩拿著發芽的小桃核,興高采烈的給蹲在地上數螞蟻的小女孩看。
“楚懷瑾,你又打斷我。”小暖暖瞪著水汪汪的貓眼,惱怒的看著小小。
小懷瑾委屈的看著小暖暖。
“阿娘說,瑾兒種下桃核,待桃核發芽,長成大樹開花,便是暖暖嫁與我之時。”
“那是我阿娘。”小暖暖略顯無語的看著小懷瑾。
“母妃說,暖暖的阿娘便是瑾兒的阿娘。”小懷瑾一臉堅定的說。
後來,樹越長越大,終於開花,站在桃花樹下的小懷瑾已經長成瀟灑挺拔的少年,小暖暖也長成了嬌俏可人的少女。
畫麵就沒了。
婢女聽到木子可急促地呼吸,什麼也沒想就放下手裡的東西,衝到了屏風後麵。
看到木子可熟悉的麵容,沒忍住,跪倒在地上抱著木子可的大腿就在那裡哭。
“王妃啊,子衿,好想你,你這麼多年去了哪裡啊,也不知道帶著子衿走,子衿每天數著時間,等著王妃回來,數來數去,子衿都不知道數了多少了,還不見王妃回來,嗚嗚嗚嗚,王妃,下次你再走的時候帶著子衿一起走吧,子衿沒有王妃不行啊”子衿哭的稀裡嘩啦,眼淚什麼的都抹到了木子可的披風上。
木子可有輕微潔癖,她強忍著想一腳踹開子衿的衝動,彎下身子輕輕的摸了摸子衿的頭。
“乖,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木子可勾起了一抹僵硬的笑。
“子衿,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踹出去了喔。”木子可用著溫柔的口氣,咬牙切齒的說。
子衿撅了撅嘴,不情願的在地上爬了起來,因為她知道,王妃真的能乾出這種事情,想當年,她被出房門不止一次。
木子可挑了挑秀氣的眉毛,伸手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丟在了地上。
突然,木子可表情變得凝重,她身上已經不是她穿的那件黑色緊身衣了。
木子可一本正經的看著子衿,子衿被王妃突如其來的轉變,看的一愣。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嗎?”
子衿搖了搖頭說:“衣服是王爺給您換的,昨天王爺從白玉閣把您抱過來,中途並無其他人接觸王妃。”
木子可深吸了一口氣,嘴唇輕抿,神色有點崩潰。
“他,他,他,他一個男子給我換衣裳。”木子可結結巴巴道。
“王妃與王爺本就是夫妻,丈夫給妻子換衣裳有什麼不妥嗎?王爺不把王妃假手他人,這是王爺對王妃的寵愛呀!”子衿反駁道。
木子可真想一棍子打醒眼前這叭叭的子衿。
“你誰的人啊,你這是替誰說話呢?”
“子衿是王妃的人。”子衿挺起胸膛,一臉堅守的看著木子可。
木子可嘴角微微抽動。
“誰給你起的,子衿這個名字真是名不副實。”
“是王妃起的,王妃說子衿性格大大咧咧,起個秀氣的名字,或許能改變一下性格。”
木子可仰頭看著屋頂,小臉上沉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楚懷瑾在門外聽著這主仆倆的對話,勾起了嘴角,還是熟悉的味道。
往昔裡,就是屬暖暖和子衿最為鬨騰,是王府裡的開心果,整個王府充滿著高興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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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消失不見後,子衿也不經常笑了,整個王府像失了顏色一般,隻剩黑白,嚴肅至極。
現在暖暖回來了,王府也終於能重新擁有色彩。
“你家王妃,可真是個神奇的人。”木子可歎了一口氣,不再與子衿爭辯。
楚懷瑾推門進來,看著木子可生無可戀的坐在床上抬頭望屋頂,嘴角勾起愉悅的笑容。
“暖”還是和昨天一樣,又木子可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請叫我木子可,謝謝。”木子可笑眯眯的看著楚懷瑾,笑意卻沒達眼底,滿臉的疏離之意。
“楚懷瑾,不,這位王爺,請問你昨天給我換下來的衣服放到哪裡了呢?”木子可忍著想把楚懷瑾撕碎的衝動,細聲細語的說道。
楚懷瑾看著滿臉都呈現想把他撕碎表情的木子可,不禁輕笑出聲。
“丟了,我看那身衣服稀奇古怪的,還有裂縫,就讓侍衛丟了。”楚懷瑾感覺那件衣服應該對她挺重要的,就起了玩弄之心,開玩笑說把她衣服丟了。
“我”
一句優美的中國話差點脫口而出。
“子衿,你先出去,一會兒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木子可緊閉上雙眼,又輕輕睜開,嘴角帶著一抹粲然的笑容看著楚懷瑾,咬牙切齒的吩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