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已經15分鐘了,東山放心不下王月,準備先送王月上車,讓她自己回去,孩子可以再回來找。
東山拉開房門,頭剛伸出去就看見遠處有一個忽明忽暗的紅點,應該是有人在抽煙,東山慢慢退回房間,不敢再關房門,靜靜等著對麵的動靜。
房間裡太安靜了,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咚咚跳,周圍一片寂靜,對麵的煙頭在一串火星之後消失了,遲遲不見來人靠近,東山心裡沒底,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了。
猶豫了幾秒鐘,東山決定離開,先護住王月再說。
外麵的人,能不聲不響蹲守著一個地方,耐力和毅力,都是相當驚人的,怕不是遇上了職業選手,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等在那裡的,目標是誰,硬碰硬肯定是死路一條,但願能救走王月。
東山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拿起地上的鐵馬紮護在麵前,猛地拉開房門,轉身往剛才藏肌肉男的方向跑去。
跑動中,周圍的氣息突然發生異變,恐怖和危險的信號在大腦裡飛快跳動,東山一把將馬紮甩向後腦勺的位置,堪堪擋住飛來的一腳。
那一腳力度之大,即使被馬紮擋住了,還是讓東山一個趔趄,往前躥出好幾步,不敢回頭,借勢一直向前猛跑。
剛才那一腳,對方踢過來的是小腿,想必他也不好受,東山的手掌被馬紮上的鐵管夾住了手心,現在手心裡的血泡開始隱隱作痛,馬紮換到左手,一秒鐘不敢耽誤,直奔王月的方向。
王月!快,帶上東西往前跑!東山遠遠的就看見煉鋼爐下的王月,王月聽見東山的聲音,不敢猶豫,抓起剛才的帆布包,扭頭就跑。
一絲呼嘯的風聲從背後過來,東山馬上朝著王月的方向拐彎,和她跑成直線。
一個磚塊剛好砸在東山的後背,幸好沒有砸中脊椎,東山反手摸了摸被砸中的地方,腳下不敢有絲毫停頓,沒幾步就追上了王月。
兩次重生,東山的力量似乎有些提升,其他方麵還是跟以前一樣,所以他沒什麼底牌,隻有把王月送走,他才有跟對手死戰的機會。
王月咬著牙,臉上身上的傷讓她苦不堪言,就算是休息了一會,兩條小腿還是忍不住發抖,東山扶著她的後腰,推著她往前跑。
老公,我跑不動了,你彆管我了!
堅持住,這是車鑰匙,看見那個大門了吧,大門下麵的縫隙可以穿過去,你開車回去找你哥幫忙!東山把鑰匙扣從手上摘下來,交給王月。
你跟我一起走,要不我也不走了!王月頓時停下腳步。
快走!我還要救孩子,你彆在這耽誤時間!東山狠狠推了王月一把,王月失控撲倒在大門前。
快出去!你這是想害死咱們倆!去找韓雲!
背後的危險氣息越來越近,東山不敢猶豫,一腳踹向王月的跨步,王月側身滾出了大門,帆布包卻卡在了門下。
東山趕緊衝過去,一腳鏟在帆布包上,帆布包剛好被踢出去。
東山!
快走,彆囉嗦!
東山剛說完,還沒起身就感覺迎麵一陣狂風,本能的抬起右手擋住麵門,咚!一隻腳剛好踢中掌心,腳尖還是踢到了他的下巴。
手心裡的血泡被擠破,頓時滴滴噠噠開始流血。
下巴受創,牙根一緊咬到了舌根,東山趕緊翻身趴在地上,快速往後退,感覺和來人拉開些許距離,連忙起身。
又是一腳踹在胸口,東山用手臂擋下,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腳下被水泥塊絆住,整個人向後跌倒,卻剛好閃開了對方的又一腳。
嗵!後背撞在牆上,東山被撞了個七葷八素,趕緊趁機站起身。
對方一身特訓服,頭戴鴨舌帽,看不清長相,腳上是高筒靴,再加上幾次出手都相當專業,還有那個磚塊,明顯是砸向王月的,隻是僥幸被東山擋住了。
你是什麼人?東山見對方不出手了,自然也不會再自取其辱,既然打不過,不如聊聊。
落到你手裡了,遲早是死路一條,就不能聊聊?
那能不能聊聊我女兒?她還好嗎?
對方還是不說話,東山隻好靠牆蹲下,現在王月已經安全了,一依還那麼小,估計不會有事,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一依得了什麼病,是不是能治好,什麼時候能送回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說話,也不離開,東山乾脆靠牆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啪!東山被一個嘴巴抽醒了,麵前蹲著一個男人,一手揪著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應該是剛剛抽完自己。
小子!睡醒了吧?死到臨頭還有閒心睡覺?
一會老子就送你上路,讓你長眠不醒。
東山使勁晃了晃腦袋,確定旁邊隻有一個人,而且不是剛才那個人,俗話說人狠話不多,這個絕非狠人。
右手忍著疼痛,抓緊握了很久的磚塊,掄圓了直拍在男人的鬢角。
嗯!男人悶哼一聲倒在一邊。
東山連忙起身,拖起身邊的男人從旁邊大門下麵塞出去,自己也跟著鑽出去,暫時有這道屏障,就算有人來,自己也能躲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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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有一把匕首,一部手機,一個錢包,煙和打火機。
東山點了根煙,坐在地上5分鐘,靜靜地聽了聽大門裡麵的動靜,這才轉身從男人的衣服上割下一根布條,地上找了兩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捏住他的下頜把石頭一塊一塊塞進去,用布條綁住嘴巴。
圍牆邊上有一排碼齊的磚塊,隨手拿起一塊,踩住男人的手背,對著胳膊肘狠狠一磚拍下,哢嚓一聲,伴隨著尖叫響徹夜空。
東山早有防備,抬手捂住他的口鼻,聲音戛然而止,男人的另一隻手剛要抬起來拉扯東山的手臂,東山鬆開手躲開,一磚拍在對方麵門,頓時口鼻噴血,整個人癱坐著搖搖晃晃。
東山拉過他的左手,踩在地上,對準肘部一磚拍下,又是哢嚓一聲,男人的口腔鼻腔裡全是血水,叫不出聲,隻是不停地咳嗽,渾身發抖。
東山把他翻過來,扒開眼皮,眼神有些渙散。
還不夠啊,本來還不想廢了你的。東山鬆開手,起身踩緊他的腳脖,雙手把磚塊調整好位置,用鋒利的棱角,對準膝蓋下沿,用儘全身力氣,猛地砸下去。
嗯!咳咳!咳咳!男人頓時清醒,布條旁邊的血水混雜著泡沫,翻滾著流進脖子。
另一條腿彎曲過來,想要擋住疼痛的右腿。
男人的右腿隨著身體的擺動挪了位置,膝蓋往下卻留在原地,紋絲不動。
東山又扒開他的眼皮看看,終於目光如焗,滿眼驚恐。
大哥,還能說話嗎?
男人驚恐的點頭,額頭的汗水流進眼睛裡,劇烈的刺痛,讓他不停地眨動眼睛。
東山拉下他嘴上的布條,男人劇烈的咳嗽著,把嘴裡的石頭吐出來,整個嘴巴到脖子,在漆黑的夜裡分不清上下。
你這樣子真惡心,再咳嗽,驚動了其他人,我會下狠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