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俏一開始是跟著欽天監巴巴地上前去看的,就等著他從裡麵挖出那一盒藥膏來。
這藥膏埋在了樹底下,自然會引人懷疑,謝暨白定然會讓人送去太醫院細細查看一番的。
等查出來裡麵有滑胎之物後,她再裝出一副恐懼後怕的樣子,說這跟太子妃送與她的一模一樣,這樣她自認為就可以拉薑婉兮下水了。
原本心裡都盤算好了,卻不想這會那些個太監在欽天監的指揮之下挖出來的竟是如此汙穢之物。
看著那紮滿了針的娃娃,陸俏是當真嚇著了,沒忍住在謝暨白麵前就失了分寸,慘叫出聲。
而薑婉兮也是一副被嚇著了的模樣,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若不是惜月及時扶住,隻怕就要軟倒在地了。
欽天監章宏也沒想到會挖出這麼個東西來,當即拿著這東西跪倒在了謝暨白的麵前。
宮中最是忌諱這些,如今在東宮鬨出來了,謝暨白就算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了,隻能嚴查。
他如今太子之位還未坐穩,自己宮中就出現此等大事,若是鬨到了皇帝耳中對他的地位都大有影響。
所以他幾乎當即黑了臉色。
攥緊了雙拳,謝暨白目光冷冷掃過陸俏和薑婉兮,隨即冷聲道,“章大人可瞧出來這是什麼了?”
章宏頓時心口一緊。
原以為隻是什麼風水衝撞,哪裡想會挖出來這麼一個要命的東西來。
但是他身為欽天監,奉的是皇命,出了這麼大的事,哪裡敢隱瞞,隻能挺直了身板剛正不阿地出聲道,“這是禁術,臣一定查明真相,絕不會讓此等術法在宮中害人。”
他這麼說著,轉頭看向了一旁花容失色的薑婉兮,“娘娘可知道這上麵的生辰是何人的?”
薑婉兮這才在惜月的攙扶之下勉強湊上前去看了一眼。
在看過之後頓時臉色大變,當即對著謝暨白跪了下來。
“殿下,這生辰竟是臣妾的,臣妾都不敢想竟有人敢如此暗害臣妾。”
“求殿下一定要明察,臣妾惶恐,臣妾自問從未做過任何害人之事,為何會有人這般構陷臣妾,為什麼……”
薑婉兮這麼說著,目光幾乎下意識地轉向了陸俏。
陸俏也是被嚇得不輕,對上薑婉兮懷疑的目光,竟是胡亂出聲道,“怎麼可能,這裡麵明明應該是,應該是……”
“應該是什麼?”這一下,謝暨白都轉頭看向了她,目光冷如冰錐。
陸俏這一下是真的慌了,焦急對著謝暨白跪了下來,“殿下,殿下不是嬪妾做的,真的與嬪妾無關。”
“那陸良娣為何對本宮宮內的事情這般清楚?”薑婉兮咄咄逼人地開口道。
“竟連這醃臢之物埋在哪裡都一清二楚,如今說這與你無關,隻怕說不過去吧?”
陸俏聽著薑婉兮的話,臉色慘白,伸手輕輕抓住了謝暨白的衣袍,帶著哭腔道,“不是的,殿下不是這樣的,是前幾日,前幾日嬪妾聽到了毓慶宮中的宮女說的,說太子妃想要謀害嬪妾腹中的孩子,證據就埋在這樹下。”
“隻是,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挖出來的竟會是這東西。”
“肯定是她,是她提前發現被嬪妾知道了,所以換了東西。”
陸俏此刻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