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被一隻大掌穩穩攔住,就連手中沒有端穩的絲綢也被他另一隻手一把穩住了,沒有掉落在地。
驚魂甫定,薑錦書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忙道謝。
可是等站穩了之後,發覺眼前人是裴延的那一刻,薑錦書趕忙連連後退了兩步站穩了,“多謝少將軍。”
這麼說著,薑錦書行了個禮就匆忙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她現在不想跟裴延有半點多餘的接觸。
哪怕他是人人稱讚的少年將軍,如今也與她無關。
她隻求能保全自己。
反正入宮之後,與他見麵的機會有限,薑錦書也不想去做無謂的解釋。
但是看著她匆匆離開,裴延眉心卻越發緊蹙,不由得疾走了兩步,攔住了她的去路,“我讓你走了嗎?”
薑錦書隻能堪堪止住腳步,“裴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隻是疑惑,你為何要拒了我三弟的婚事?”
“嫁給了他做將軍府的三少奶奶不比你入宮當個宮女要好?”
“你就當真喜歡這樣為奴為婢的伺候人?”
裴延這番話傳入耳中,薑錦書是真的想笑。
但是她忍住了,隻是低聲道,“奴婢隻是想活命罷了。”
“入宮做個宮女,也總好過丟了性命要好。”
“裴少將軍天之驕子,又是驃騎大將軍的嫡長子,不理解奴婢的苦楚也正常,隻是少將軍來指責奴婢之前,不如先好好了解一下裴三少爺的行事作風。”
“少將軍在外征戰多年,剛回京述職,許多情況也許並不知曉,奴婢也不敢妄言,奴婢這會還急著回去給太子妃複命,少將軍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可否讓奴婢離開?”
薑錦書知道裴延人品貴重,自己話說到這份上,他應當不會為難了,所以在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見裴延沒有再叫住自己,她這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而此刻裴延卻依舊還站在原地,攥緊了雙拳看著那個纖瘦的背影,眼中滿是疑惑。
原以為不過就是仗著姿色,心比天高,想要攀附太子的庸脂俗粉罷了,可是今日這一見,他卻又覺得眼前這個薑錦書跟自己想的並不太一樣。
想著她方才明明都快要站不住了,卻依舊還是不卑不亢的模樣,裴延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微微收緊了幾分。
難道真如她所說,這件事情裡麵還另外有隱情?
站在原地片刻,一直到薑錦書的身影遠去,裴延這才轉身走開了。
驃騎將軍府。
裴延回了府上之後就徑直向著自己母親的住所走了過去。
裴母身邊的嬤嬤瞧見了裴延過來,心中歡喜,急急地進去通傳了。
所以當裴延進去的時候,裴母已經命人沏了上好的茶,招呼著他過來一起用茶了。
“你姑母最是喜歡你,這次見著你,可有說些什麼?”
說起來將軍府能一直這麼顯赫,也與惠貴妃得寵有著最直接的關係,所以惠貴妃說了什麼,她自是關心的。
裴延在自己母親對麵坐了下來,恭敬回道,“還是尋常那些話,掛念家裡,讓我照顧好您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