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兮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兩個內監卻依舊牢牢地盯著芊彤,等著她沐浴好之後服侍她穿衣,再帶著她去寢宮之中候著謝暨白。
芊彤臉色慘白,整個人蜷縮在浴池之中,羞辱和委屈在這一刻在心底徹底爆發。
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其實薑婉兮說的沒錯,身為她身邊的大宮女,她要讓自己去伺候太子,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隻是剛剛發生的一切到底還是太突然也太殘忍了。
而且她本就是謝暨白派來的探子,等下讓她如何能安然地伺候謝暨白?
芊彤腦中亂成了一團,縮在浴池之中根本不想動彈。
一直到身邊的內監催促,她這才麻木地起身,任由他們取了薑婉兮的衣服幫她穿上了,然後又扶著她回了寢宮之中。
寢宮之中如今隻有離床榻很遠的地方放著幾隻燭火,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就連近在眼前的內監,芊彤都覺得自己看不清楚他的臉。
所以等下謝暨白過來了,約莫也是瞧不出來她是誰的。
薑婉兮的計謀是能成功,可是她當真要薑婉兮蒙騙太子嗎?
芊彤心中不願,可是不管是太子還是太子妃,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她憑著一身本事入了這個宮,原本也隻求能好好活命而已。
可是如今,好像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了。
思緒淩亂地坐在床榻邊想了許久,一直到外麵傳來了通傳聲,說是太子到了,芊彤這才不安地攥緊了雙手。
謝暨白沉步走了進來,看著寢宮之中如今的布置,就明白自己讓劉瑾做的手腳是奏效了。
隻不知她如今調暗了燭光是指望自己看不清她,還是這寢宮之中早就換了人。
謝暨白這麼想著,還是一步步向著床榻旁走去。
“愛妃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將寢宮的燭光調得這般暗?”
芊彤聽著謝暨白的問話,整個人緊張地微微發顫。
她現在隻穿了單薄的褻衣,眼看著謝暨白快要走到跟前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一咬牙在謝暨白麵前跪了下來。
“殿下,對不起,是奴婢,奴婢……”
謝暨白其實早就知道這裡麵大概不是薑婉兮,倒是沒想到會是芊彤。
“殿下,奴婢為殿下效忠,不敢欺瞞殿下,娘娘晚間的時候,臉上突發了疹疾,擔心衝撞了殿下,這才命奴婢在這寢宮之中守著殿下。”
“但是奴婢不敢,不敢逾越……”
謝暨白聽著芊彤的話,寡淡應了一聲,“起來吧,你聽命於人,孤不怪你。”
芊彤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然後不安地站在了一旁守著。
謝暨白垂眸坐在了床榻邊,感覺到心底一股股的熱潮往上翻湧著。
其實在剛剛回毓慶宮的一路上,他就隱隱有這種感覺,隻是不太強烈,不似媚藥,倒似補藥。
不免就聯想到那盅湯藥。
難怪薑婉兮特意追了出來想要確定他晚上是否還會再來。
隻可惜,她不知道這一切原也都是他的算計。
原以為她會讓自己的妹妹來替她固寵,卻不想她寧願讓芊彤來,也不願讓自己的庶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