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內,薑錦書跌坐在地上,一隻手緊抓著軟榻上的墊子,臉色發白,身上冷汗涔涔,看得出來的痛苦和難受。
謝暨白在看著薑錦書此刻模樣的一瞬間,幾乎都來不及思考,快步上前一把將人抱緊在了懷裡。
梅染和趙太醫見狀,都識趣地退了出去,留了他們二人在寢宮之中。
“殿下,妾無礙了……”
薑錦書抬頭看向了麵前的人,緩緩伸手想要捧住他的臉頰,但是最後又體力不支一般地垂下手來。
謝暨白見狀,急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薑錦書對上他此刻的目光,不由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為了在他麵前效果逼真一些,她剛剛讓趙太醫在幾個極痛的穴位之上紮了針。
所以她剛剛那痛苦的喊聲也不全是演出來的,是真的很疼。
現在看著謝暨白的反應,她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苦沒有白吃。
這樣就夠了。
謝暨白看著她此刻的模樣,俯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溫柔放到了軟榻之上,然後俯身認真看向了她,“哪裡疼?”
薑錦書趕忙搖了搖頭,“不疼了。”
她明明麵色慘白卻還強撐著說不疼的樣子看的謝暨白越發心疼。
謝暨白就這麼把她摟進了懷裡,溫柔地抱著她安撫了好一會,一直到看著薑錦書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了,他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殿下,您今日不忙嗎?”緩了一口氣過來之後,薑錦書這才看著謝暨白開口問道。
平日裡去毓慶宮,他總是用公務繁忙,要批閱奏折這樣的推辭來拒絕薑婉兮。
聽得多了,薑錦書自然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會自然也要多問兩句的。
謝暨白沒有回答薑錦書的話,而是俯身靠近了她,柔聲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薑錦書搖了搖頭認真開口道,“殿下,妾已經無礙了,妾不敢耽誤殿下的正事,殿下一整日陪著妾也不合規矩。”
依舊是這樣怯生生的話語,依舊是在替他著想,把他往外推,可是謝暨白聽了卻止不住的心疼。
其實細細想來也知道她到底在怕些什麼。
薑婉兮對她的那些算計和欺負自己都是看在眼裡的。
到了東宮之中都敢這樣,更彆說在國公府上的時候了。
正如她所說,她身後無依無靠,如今在東宮之中位份又是最低的,任誰都能磋磨她兩下,所以也難怪她事事都謹小慎微的。
謝暨白這麼想著,難得沒有因為她驅趕自己而生氣,而是溫柔出聲道,“今日沒什麼事,孤得了閒才過來的,你安心。”
他這麼說著,看著薑錦書還是鎖著眉,垂眸認真看向了她,“薑錦書,你是不是覺得孤過分寵愛你,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心思被猜中,薑錦書頓時垂下了眼眸,眼底滿是情緒,卻沒敢開口多說什麼。
謝暨白不由得跟著輕歎了一口氣,“薑錦書,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可能與你想的剛好相反?”
“你越是隱忍退讓,隻會讓她們覺得你越發好欺,明麵上都敢欺負你,但是孤若是寵你,她們哪怕心裡嫉恨,但是也隻敢使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