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錦書驚了一下,手中的攪針微顫,勾了不少香料到外麵。
不是說他回了文華殿了嗎?怎麼這會子會出現在這裡?
薑錦書這次是真的沒想到謝暨白會去而複返,所以在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是真的有些慌張的。
但是她很快就收斂好了情緒,看了一眼散落出來的香料,沒有去管,隻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針,轉身迎了出去。
“殿下……”
米盈和梅染也都跟著上前想要行禮請安,但是都被他製止了,“都出去吧。”
薑錦書四下瞧了一眼,發現他連劉瑾都沒有帶,就自己一個人來的,眼中不由得微顯詫異,“殿下這是?”
謝暨白沒有理會她,隻是徑直向著屋內走去了。
薑錦書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進來門口都沒有通傳,想來是他故意製止的。
這麼想著,薑錦書才跟著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還是替自己想到了,所以才故意在孟嬌那使了個障眼法,隻讓大家都以為他回了文華殿了,結果繞了一圈卻是來了她這裡了。
這麼想著,薑錦書提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
她當然不會自戀地以為謝暨白是非她不可,左不過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看著她把他往彆人那裡推,他心裡就過不去了。
所以這會,自是要她去哄著一些的。
這麼想著,薑錦書趕忙跟著走回到了屋內。
謝暨白此刻已經在桌邊坐下了,看著薑錦書桌上的香料,他正拿著那根針輕輕攪動著,目光就這麼落在了香料上,並沒有看向薑錦書。
知道他定然是生氣了,薑錦書緩步走了過去,在謝暨白身邊坐了下來。
沒有擅自開口解釋,薑錦書隻是在謝暨白的身側坐了下來,然後伸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陪著他一起攪動著香盒中的香料。
謝暨白此刻一肚子的氣,原以為她會過來請罪,結果她卻跟個沒事人一般。
得不到她的主動,謝暨白不由得心浮氣躁的,最後還是沒忍住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咬著牙出聲道,“奉儀不是喝多了嗎?孤這會看著奉儀倒是清醒的很。”
“清醒地算計著孤……”
他這句話出口,薑錦書眼底的委屈立馬就泛了起來。
“殿下這話著實冤枉了妾,殿下貴為太子,東宮之中美人眾多,妾自是該勸殿下雨露均沾的。”
“原以為會得殿下誇讚,讓殿下覺得妾是個大度不爭之人,卻不知又哪裡惹惱了殿下,殿下要這個時辰特意過來興師問罪。”
薑錦書這麼說著,小心翼翼地將散落在了桌邊的香料撣進了廢料盒中。
她這一番話,倒是把謝暨白給噎住了。
是啊,這宮中最是忌諱善妒之人,她能不想著專寵,合該是好事,他怎麼偏偏還惱了?
被她噎得不知該如何,謝暨白隻能負氣站起身來。
薑錦書瞧著他一副負氣要走的樣子,急忙上前,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謝暨白垂眸看了一眼她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語氣微冷地開口道,“這又是做什麼,不是勸孤雨露均沾嗎?如今孤要走,你何故又攔著?”
薑錦書沒有回答,隻是這麼緊緊地抱著他。
謝暨白以為是自己說話過了,剛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就聽著身後傳來了哽咽的聲音。
隨即一道細細軟軟的聲音就傳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