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采薇這番話出口,薑婉兮的臉色才跟著難看了幾分。
這幾日她一直在安慰自己,這樣的日子她過不了多久的,她母親很快就會跟父親商量,想辦法讓她恢複太子妃之位的。
廢棄太子妃可不是小事,她就不信她父親能忍得了這個。
隻要薑家在朝堂之上站得依舊穩當,那她這些責罰也不過就是表麵文章。
最多就是讓謝暨白泄了他的那口濁氣罷了,事後還不是得把她請回毓慶宮去。
從搬來春華宮那一刻起,薑婉兮幾乎就一直靠著這樣的一個信念支撐著。
但是此刻這一直緊繃著的這個信念被采薇這麼一句話給崩斷了。
眼看著範瑤安也沒有任何要跟她客氣的意思,薑婉兮隻能白著一張臉跟範瑤安行禮,“見過側妃。”
一直到她行了禮,範瑤安這才笑著開口道,“姐姐客氣了,何必這麼見外。”
隻是她這麼說著,卻也沒有要讓薑婉兮起身的意思,倒是自己在一旁的軟椅之上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她隨手拿起一旁的糕點看了一眼,隨即又蹙眉扔回到了盤中,輕拍了一下手道,“這都是些什麼呀,就這你們也敢拿給太子妃吃?”
在這句話出口之後,她好似才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輕輕掩了口出聲道,“你瞧本宮這記性,哪裡來的什麼太子妃,如今你不過也就是奉儀罷了。”
薑婉兮這會微微屈著身子,身形有些不穩,但是卻也隻能強忍著,冷聲回道,“範瑤安,風水輪流轉,我的今日,就是你的來日,你等著吧。”
“你我注定都不是薑錦書的對手。”
“如今殿下的寵愛隻怕都被她搶走了吧,也難為你還有心思來我這裡。”
範瑤安聽著薑婉兮的話,眼中的神色越發冷了幾分,冷哼道,“本宮為什麼不來?薑婉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本宮剛剛落了孩子沒有多久,你就故意假孕跟本宮爭奪殿下的寵愛,原本那個時候殿下一心都在本宮身上,可是你卻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把他搶走了。”
“隻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你自己都沒想到會被那兩個禦醫給供出來吧。”
“想一石二鳥既分了本宮的寵愛,又順手除了你那個庶妹是吧,隻可惜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是愚不可及。”
薑婉兮聽著範瑤安的這番話,卻是跟著笑出了聲來,“範瑤安,到現在你還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嗎?那你敗在她手裡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這麼說著,薑婉兮索性也不拘著禮了,直接站起身來,看著範瑤安開口道,“你當真覺得我會蠢到假孕去爭寵嗎?”
範瑤安倒是也沒有計較她自己站起身來了,而是繼續諷刺出聲道,“這又有什麼一定?眼看著這東宮之中其餘人接連懷了龍嗣,偏生你這個太子妃遲遲不孕,這本就是一個笑話不是嗎?”
“這一場計謀若是沒有被禦醫拆穿的話,你不就得逞了嗎?”
“即便沒有誕下皇孫,但是能得了殿下的心疼,還能順手除了你一直都看不順眼的那個庶妹,於你而言,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也知道要做這樣的事情得冒多大的險,我若不是有足夠靠得住的禦醫相助,哪裡敢做這樣的事情?”
“若是足夠靠得住,又哪裡會輕易被出賣?”
“範瑤安,這一場局根本就不是我布的,你還看不明白嗎?”
薑婉兮這麼說著,範瑤安卻壓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