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就過了宮門,在規定的位置停下車之後,薑如妡就被請下了車。
為首的嬤嬤一邊大致地跟她說著這宮中的規矩,一邊領著她往著裡麵走去。
薑如妡一路都乖順地微垂著頭,耐心地聽著麵前的嬤嬤說著話,一直到嬤嬤停下腳步說到了,她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因為入宮之前薑欒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所以薑如妡此刻倒也沒有太過於驚訝,而是緩步走到了謝淵麵前,然後恭敬跪下請安,“臣女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起來吧,坐吧。”
隨著謝淵這番話入耳,薑如妡這才起身,在一旁坐了下來。
雖然謝淵如今病重,可是真的到了他的麵前,薑如妡才真切地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天子威嚴,一言一行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人生死的,她心中又揣著心思,所以難免拘束。
謝淵看了一眼她此刻的模樣,輕聲安撫道,“你不需要這麼緊張,朕隻是有幾句話要交代你。”
這麼說著,謝淵的表情才嚴肅了幾分,認真道,“入宮之前,薑欒可都跟你說清楚了。”
“回皇上,家父都跟臣女說清楚了,您放心,臣女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好,”謝淵淺聲應著,目光卻帶著幾分銳利看向了薑如妡,“你對你父親的這個決定,可有什麼意見?”
薑如妡急忙搖頭,“臣女沒有意見,臣女尊重父親的一切決定。”
“其實如果臣女是父親的話,也會跟父親有一樣的決定。”
“姐姐是為奸人所害,但是殿下卻不能明辨是非……”
薑如妡這麼說著,好似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一般,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趕忙起身對著謝淵跪了下來,“陛下,臣女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謝淵看著薑如妡此刻的模樣,眸色認真了幾分,緩緩開口道,“入了這宮門,有些話就不能想說就說了,小心禍從口出,明白嗎?”
薑如妡不由得越發伏低了頭,“是,臣女謹記。”
謝淵這才開口道,“起來吧。”
薑如妡這才跟著起身,又聽著謝淵說了一會之後,這才由著嬤嬤領著出去了。
沐浴去穢之後,就在這邊住下了,等著明日一早過了儀式之後,就正式入東宮之中了。
而此刻玉瀾宮的東偏殿中,梅染看著薑錦書還在燭光之下耐心地繡著褻衣之上的蟒紋,整個人就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她在那裡走過來走過去的來回走了好多遍,最後還是忍不住停下來看著薑錦書出聲道,“小主,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如妡小姐明天不是就要入東宮來了嗎?她可是大小姐的親妹妹,等她入了宮,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您呢,您怎麼還有心思在這邊繡這些?”
薑錦書聽著梅染的話,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答應了殿下的,有沒有心思都得繡好。”
梅染聽著薑錦書的話,頓時走到了她的身邊蹲下了身來,無奈出聲道,“可是小主,自從那一日您與那漠北公主賽馬之後,殿下就再也沒來見過您了,之前送過去的吃食奴婢去打聽了,說殿下隨手就賞給了劉公公了。”
“殿下心中這是存了芥蒂了,您若是再不想辦法化解的話,隻怕慢慢地殿下真的就要忘了小主您了。”
“自古都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您若是再不想想辦法的話,到時候殿下隻怕就越發想不起小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