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露聽著薑如妡的這番話,微微咬牙,剛準備說些什麼,外麵就傳來了聲響。
知道是謝暨白來了,薑如妡伸手揮退了念露,然後安穩坐好了。
其實謝暨白去過兩次薑府,隻是因為之前在她心中認定了那是薑婉兮的夫君,她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入宮來,所以從未曾認真瞧看過這位太子。
就連剛剛的受封流程,她也隻想著切莫出錯,沒有多少心思認真去細看。
直到此刻,看著他走入寢宮之中,薑如妡才抬眸認真看了過去。
寢宮之中燭光搖曳,昏黃的燭光之下,謝暨白長身而立,被燭光襯得溫潤,眉眼更是染上了一絲溫柔,大有一種陌上人如玉的感覺。
謝暨白生得確實是好,劍眉星目,身形修長,此刻逆著燭光而來,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倒是讓薑如妡一時看得晃了神。
一直到謝暨白走到了近前了,她這才趕忙福身行禮,“見過殿下。”
謝暨白伸手將人輕扶了起來,“無需多禮。”
這麼說著,看著薑如妡站直了身子抬眸看了過來,謝暨白才開口道,“這一趟入宮,委屈你了。”
薑如妡原是覺得委屈的,姐姐攏不住的男人,如今要她來幫著攏住,隻為了父親的高官厚祿。
可是此刻站在了謝暨白的麵前,看著他語調溫柔對著自己說著這番話的樣子,薑如妡又趕忙搖了搖頭,認真道,“妾不覺得委屈,妾甘之如飴。”
這麼說著,薑如妡伸手輕輕挽住了謝暨白的胳膊,語調輕柔地開口道,“今日一日下來,殿下疲乏了吧,妾伺候殿下歇下吧。”
薑如妡這麼說著,伸手輕輕解開了謝暨白身上的束帶,想幫他脫下外衣。
其實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今夜是薑如妡入住東宮之中的第一夜,他合該留在這裡陪著她。
可是此刻看著她這張與薑錦書有著三分相似的臉,他腦海之中卻莫名都是薑錦書的模樣,滿是白日裡她身形不穩之時下意識地投過來的目光。
哀求,不解,委屈到失望……
隻是那樣的一個眼神,就燙得謝暨白心中一痛。
幾乎下意識的,他伸手一把攥住了薑如妡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心中想著其他事情,謝暨白手上的動作就難免重了些。
薑如妡吃痛,心中惶惑,急忙小聲道,“殿下,是妾做錯什麼了嗎?”
一直到薑如妡這番嬌滴滴的聲音落入到了耳中,謝暨白這才跟著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你做的很好。”
謝暨白這麼說著,垂眸看向了她認真開口道,“陛下可與你說什麼了?”
其實這些話合該等她自己開口的,但是謝暨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此刻就是這麼問了出來。
可能就是下意識地想跟她拉遠一些拒絕,想讓彼此清楚他們之間隻是利益交互的關係。
薑如妡聽著謝暨白這麼問了,這才小聲地把陛下交代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薑欒一早就交代過了這些事情對謝暨白不能有半分隱瞞,她原也打算明日一定細細地說與他聽。
但是今晚畢竟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原是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