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劉瑾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的那一刻,謝暨白就猜到了這紙條之上寫的東西隻怕不會太簡單。
可是即便有了心理準備,在看清楚上麵字的一瞬間,謝暨白還是猛地變了臉色,目光頓時就帶著幾分銳利看向了劉瑾。
劉瑾心中一顫,急忙彎腰對著謝暨白躬身道,“殿下,奴才這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處理了去。”
這麼說著,他急忙彎腰撿起了地上那些駭人的雞骨頭,轉身就要去處理了。
這些東西再加上了那句話,若是被那位知道了,那他可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廢了謝暨白了。
說不定不止是廢了,就是借題發揮要了他的性命徹底幫七皇子鋪平道路也未可知。
所以這些東西絕對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瞧見了。
可是就在他拎著東西轉身快步想要走開的時候,薑如妡卻突然焦急出聲叫住了他。
從剛剛劉瑾把謝暨白叫了過去開始,她就一直小心注意著他們那邊的舉動。
其實她心底裡已經認定了那裡麵就是範瑤安良心不安用來鎮壓琴音的東西。
這種東西,隻要打開看一眼,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
她以為謝暨白會震怒,不管怎麼樣都會在東宮之中讓人清查一番。
哪怕不好直接把範瑤安推出去,也可以殺雞儆猴,讓她收斂一些。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謝暨白竟會這般當著她的麵不動聲色地就想讓劉瑾把這東西處理了。
他就當真這麼在意範瑤,在意護短到這種程度嗎?
如果這都能忍的話,那為什麼當時長姐犯錯,他就一點都忍不了了?
到底是覺得他們薑家好欺負還是他心底裡就是偏心範瑤安?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顯然都是如今的薑如妡接受不了的。
所以哪怕冒著會惹惱謝暨白的風險,薑如妡也還是出聲攔住了他。
“殿下,那裡麵是什麼東西?”薑如妡到底是不好直接說,所以這會也隻能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試探著開口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些汙穢東西,你還是不看的好。”謝暨白這麼說著,攥著那團紙的那隻手青筋微微凸起,臉色難看。
可是薑如妡此刻深陷在自己的那一點執拗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謝暨白已經變了的臉色了。
在謝暨白說完那番話之後,她還是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快步向著謝暨白這邊走了過來,“殿下,裡麵到底是什麼樣,妾好生好奇,可以給妾看一眼嗎?”
“怎麼會有人在這個地方藏這些個東西呢,這也太過於奇怪了。”
薑如妡這麼說著,眼底依舊是滿滿的好奇。
一直到這會她都沒有察覺到謝暨白眼神之中的異樣,說話間就笑著好似要從劉瑾手中去拿過東西查看的樣子。
劉瑾頓時左右為難。
薑良娣再怎麼說也是主子,她這樣走過來拿東西,他也不好直接拒絕,隻能一臉為難地看向了謝暨白。
謝暨白這會眼神已經明顯地沉了下來了,看著薑如妡此刻的模樣,到底還是忍不住出聲道,“薑良娣怕是早就知道這裡麵是什麼東西了吧?”
“怎麼,這一切又是薑國公的什麼手段嗎?”
一直到謝暨白的這番話出口,薑如妡才發現謝暨白不知道何時已經動了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