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查雅丹要借刀殺人害死惠貴妃的話,那安姝然就已經成了一枚注定會被棄的死棋子了。
其實不管查雅丹和惠貴妃怎麼鬥,不管她要算計誰,薑錦書都不是很在意。
可是偏偏被牽連其中的人是安姝然,她不能置之不理。
但是查雅丹畢竟是皇後,哪怕自己能發現什麼證據指向查雅丹,一旦得罪了皇後,她這個小小奉儀隻怕也是活到頭了。
可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救下安姝然呢。
還是得在不得罪皇後的情況下,救下安姝然。
惠貴妃這會已經被人扶到了那邊床榻之上躺下了,其餘人都不遠不近地圍著,眼中滿是擔憂神色。
皇後更是好似剛從驚慌之中緩過神來,轉頭看著安姝然厲聲道,“安良娣,你在惠貴妃的茶盞之中放了什麼?”
安姝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發展成這樣,眼看著皇後懷疑自己,她趕忙跪了下來看著皇後開口道,“皇後娘娘,妾沒有,妾真的沒有,妾什麼都沒有做,求娘娘明察,求娘娘明察。”
安姝然一直不爭不搶,驟然之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整個人也是跟著慌亂不堪,隻能下意識地這麼解釋出聲。
薑錦書看著安姝然此刻的模樣,一顆心瞬間就跟著揪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皇後是怎麼動的手,但是她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安姝然是替自己背了了這場禍事。
自己衣服上的黃杜鵑的花粉如今看來就是皇後所為了。
也是,她這個身份想要做這樣的事情應當是不難的。
眼看著自己今天沒有如她所願穿上那套宮服,她才會勃然大怒,然後轉頭就把主意打到了安姝然的身上。
也許在她看來,不管是她薑錦書還是安姝然都不過是死不足惜之人。
利用她不成,就轉頭利用安姝然,對她來說都沒差。
隻要能除了她的眼中釘惠貴妃,害死一個太子良娣算什麼。
薑錦書心中想得清楚,腦中卻亂作了一團,不住地在周圍查找著,想要知道查雅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因為惠貴妃對杜鵑花花粉過敏,所以鐘粹宮中一直都沒有鮮花擺放著。
昨日出現在自己衣服之上的黃杜鵑的花粉也是提前收集取出,然後製成了顏料,點在了宮服的花蕊之上了。
顏色明黃,點在花蕊之上倒是不顯眼。
如果不是她們欲蓋彌彰特意在上麵用其他香氣掩蓋的話,隻怕就連她也不一定會察覺。
那麼現在短短時間內,皇後又是怎麼把這個東西放到安姝然的身上的呢。
就在薑錦書一籌莫展的時候,禦醫和謝暨白前後腳的到了,一起過來的還有謝淵身邊的大太監明福。
謝淵如今病情日愈嚴重,這裡人多口雜,他過來不便,但是心中又確實擔憂惠貴妃,所以特意派了明福過來盯著。
東宮眾人見著謝暨白過來都下意識地想行禮,最後都被謝暨白攔住了。
他轉頭看向了趕來的禦醫出聲道,“先給惠貴妃診治。”
那禦醫沒敢怠慢,急忙快步走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查看了惠貴妃的情況之後,眼中滿是焦急,趕忙打開了醫藥箱開始施針。
幾針之後,惠貴妃的氣息這才明顯平穩了下來。
待惠貴妃的情況穩定了之後,禦醫這才看向了查雅丹和謝暨白出聲道,“貴妃的症狀已經穩住了,當是不服之症引起的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