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坐不住,跟著也出來了。
此時江家的保鏢們已經把布搬來了,同時還抱來了一捆細鋼管,用來打樁,圍青布用。
我問江誠,“一共多少個木桶?”
“二十一個”,江誠說,“算上孩子,家裡男人有十二個,女眷就有九個。”
“東邊放十二個,西邊放九個”,我吩咐他,“男人們在東邊,女眷們在西邊,每個木桶都用青布圍住,東邊的留東邊開口,西邊的留西邊開口,南北兩邊各開一個小口,讓左右兩邊的人可以挽住彼此的手。”
“好!”
江誠走下台階,去指揮保鏢們打樁,拉幕布了。
一時間,院子裡叮當聲不絕於耳。
秦家老宅整個就是個古董,就連院子裡鋪的青石磚,都是精美無比,帶有浮雕的。眼下為了打樁,江誠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根根鋼管打下去,很多青石磚都裂開了。
“可惜了這些青石板了”,我覺得惋惜,“都是古董,都挺值錢的……”
二叔叼著煙,看了一眼,不慌不忙的點著了煙。
“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我尷尬的問,“其實也不是非在老宅不可……”
“既然如此安排,就有如此的機緣”,二叔說,“幾塊磚而已,跟人命比起來,不值錢……”
聽他這麼說,我鬆了口氣,心裡好受多了。
不然真覺得有點對不住人家。
幾十根鋼管打進青石磚地麵,青布也圍好了,木桶也到了。
江誠指揮保鏢們擺好木桶,之後江家的傭人們開始往後院端熱水,十幾個人排成一字長蛇陣,一盆盆的往木桶裡倒,院子裡熱氣蒸騰,一時仿若仙境。
那時雖已是二月,但京城依然很冷,氣溫很低。
開水倒進桶裡,沒過多一會就成了溫水,等全部都倒完,保鏢和傭人們都退下之後,水也差不多涼了。
江誠試了試水溫,有些擔心,“飛熊少爺,這水涼了,我們到還好,關鍵爺爺那麼大年紀了,身體又不好,我怕他吃不消……”
我走下台階,來到他身邊,試了試木桶裡的水溫,還是溫的,不算太涼……
“把家人都喊到後院來,讓無關人等退出老宅,去外麵等著”,我吩咐他。
“好!”
他衝東側門一招手,“進來!都進來!”
江家男女魚貫而入,在院子裡自動排成了兩排。
江誠交代外外麵的事,把門關上,上閂,快步回來,也站到了隊列中。
我看了看秦家人,大聲命令,“男人們在東邊,女眷們在西邊,進入幕布中後,褪去衣服,進入木桶,通過幕布兩邊的小孔,拉住彼此的手。”
“好!”,他們點頭。
江誠的妻子問,“飛熊少爺,孩子們都還小,自己進浴桶,怕是夠不著……”
“把孩子放在兩個大人之間”,我說,“木桶裡加凳子,讓孩子們坐在凳子上。”
她明白了,“好!”
當下江雲,江毅從江文濤夫婦房裡搬來了凳子,放到了孩子們的木桶中,之後大人們紛紛進入青布帷幕,開始脫衣服,進浴桶。
江家的幾位孫媳婦把孩子安頓好了之後,這才走進了帷幕中。
我大聲提醒,“衣服不用全脫光,可以穿著內衣。”
“好!”
“好的……”
帷幕內的江家男女先後進入了木桶,拉住了彼此的手。
兩排木桶離的很近,而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左手拉住江海雲的手,右手拉住江文濤妻子的手。
我看了看二叔。
二叔會意,退回了台階上。
我轉過來看了看這兩人的手,左邊的手臂乾瘦,皮膚蒼老,右邊的手臂纖細,雪白細嫩。
我同時握住兩人的手,大聲說,“你們中了泰山巫門的七刑咒,身上已經形成了咒體。這咒體如同病毒,雖然暫時被我爸用符壓製住了,但符一旦失效,咒體就會繼續折磨你們且越來越強。接下來我會把咒體從你們身體內吸出,集中到我的身上。我知道,這會你們覺得很冷,但很快,你們就會覺得身上發熱,進而燥熱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