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張恩誠說,“這陽明山上就有溫泉,源柏包下了最大的一座,我們這一支的族人,除了我們幾個,其餘的都在那裡了。”
他看看我們,“隨時可以開始。”
“可是顧阿姨……”,我一指樓上,“她這個情況,能扛得住七刑咒麼?”
“這個……”,他心裡也沒底,“隻能是看她的造化了……”
我想了想,問他,“張家族人有多少?”
“全族男女老幼,一共一百零五口”,他說,“這裡麵……哎……”
他歎了口氣。
“怎麼?”
“源柏的女朋友美辰懷孕了,前幾天才查出來的,還不到兩個月”,他說,“我說一百零五口,是把這個孩子也算上了……”
他看看二叔,又看看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孩子,他太小了,怕他撐不住啊……”
“胎兒肯定撐不住”,我實話實說,“這個孩子,隻怕是保不住了……”
“我猜到會是這樣……”,他苦笑,“這個事呢,你不要跟源柏說,我來跟他說吧……”
我點了點頭。
二叔問我,“一百零五口,人不算多,七刑咒是不是可以縮短一些時間?”
“可以縮短兩三秒鐘”,我看看張恩誠,“隻要阿姨能撐個六七秒鐘,就沒什麼問題。”
“我有個想法,就是可不可以給女眷們使用催眠或者麻醉之類的輔助?”,他問我,“這樣是不是可以幫助她們順利的撐過最痛苦的階段?”
“沒用的”,我搖頭,“七刑咒直接作用在元神上,中咒者就算自殺,死後的魂魄也一樣會繼續承受七刑之苦,直到魂飛魄散。催眠隻能催眠意識,麻醉隻能麻醉肢體,但對於七刑咒,都是沒有意義的……”
“好吧……”,他歎了口氣,“那就隻能讓她們靠毅力,撐過去了……”
他苦笑著自嘲,“我這個大哥大嫂啊,他們自己作孽,卻把全族人都害了……”
我沒說話,默默的端起了茶。
這時,張源柏下樓來了。
“你媽媽怎麼樣?”,張恩誠站起來問。
“服下了丹藥,已經好多了”,張源柏說。
張恩誠鬆了口氣,示意他坐下。
張源柏點頭,走過來坐下,對我說,“飛熊,樂樂她知道錯了,她剛才向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跟你無理取鬨了。”
“你……”
“你原諒她吧……”
我點頭。
他心裡這才踏實了,轉頭對張恩誠說,“媽媽剛服下丹藥,需要恢複幾個時辰,破解詛咒的事,看來得推遲到晚上了。我們一會先去圓山飯店,吃過飯,回來讓二叔和飛熊以及兩位弟妹休息一下,然後再去溫泉那邊。”
“好”,張恩誠看看我們爺倆,“咱們先去吃飯。”
“好!”,我們點頭。
……
圓山飯店是台北最有名的飯店,老蔣時期,他經常住在這裡。張源柏在這裡安排了一個最豪華的包間,款待我們一行人。
張樂樂也來了。
吃飯之前,她猶豫良久,起身離座,來到我麵前,小聲對我說,“來一下陽台,有話跟你說……”
說完,她轉身走向陽台。
我看了看蘇夏。
“去呀”,蘇夏示意我,“愣著乾什麼?”
我又看了看沙蘭。
沙蘭也點頭。
我清清嗓子,起身離席,開門來到了陽台。
站在這裡,可以俯瞰台北,視野十分開闊。
我來到張樂樂身邊,看著遠處的風景,隻覺得心曠神怡。
“我媽媽後背上出現了血痕”,張樂樂看看我,“這種情況下,她能撐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