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蟬鳴聲陣陣,整個a市被熱浪籠蓋。
溫梨一身青色破舊道袍蹲在馬路牙子上,太陽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半月前,師父去世前算出她在人世間的家人氣運受損,寫了個地址讓她下山尋親。
溫梨起初還不願意下山,結果師父告訴她如果她家人死光了,將來影響的是她的財運。
身上從沒超過五塊存款的溫梨忍不了。
在處理完師父的喪事後,溫梨帶著僅剩的三百四十塊坐上了前往a市的火車。
但,剛到火車站,錢全丟了。
咕咕咕——
從昨天到現在一頓飯沒吃,溫梨聽見自己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溫梨垂下長長的睫毛,語氣有些無奈“彆叫,今日卦象顯示我能發財,發財了今晚咱們吃大餐。”
卦象指引她來這裡等有緣人。
溫梨等得有些口乾舌燥,站起身後在樹蔭底下來回踱步,破舊的布鞋將地麵上的小石子兒碾來碾去。
正想著,溫梨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男人是她昨天認識的星探,叫周行雲。
周行雲眉間開闊,頭平額腦寬,印堂帶紅色,與上次見麵甚至多了一絲煞氣,今日必是死相!
看樣子這就是她要等的送財童子了。
溫梨道“上次我說過你最近有血光之災,不要輕易出門,否則有性命之憂。”
都這樣了還敢出來,不作死就不會死。
周行雲停下腳步,聽見溫梨的話並未放在身上“我不信這些。”
說完,他又說“正想問你,不是說尋親嗎,你來新城區的工地上做什麼?”
這附近一片都是霍氏集團的樓盤,因為是新開發的,除了工人根本沒什麼人,他也是開車路過的時候看見溫梨在樹蔭底下轉來轉去才下車看看。
溫梨沒回答,周行雲就自顧自地說“那天讓你考慮的事情怎麼樣了,我覺得你很適合大熒幕!”
周行雲還在滔滔不絕的對著溫梨洗腦,說著說著就看見了溫梨正用質疑的小眼神望向他。
周行雲有些心虛,連忙對自己找補“咳咳,那什麼,雖然我們公司資源沒有大公司好,但對待藝人絕對公平!”
周行雲滔滔不絕,絲毫不知道溫梨從大山裡出來,連電視都沒有見到過幾次。
溫梨現在隻想吃飯。
這時候,溫梨的肚子再次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半晌,周行雲才反應過來,趕緊從錢包裡拿出五百塊遞給溫梨“你先拿著錢去吃飯吧,其餘的咱們晚點兒再說。”
他也不是傻子,溫梨身上穿著的道袍都是縫縫補補的,腳下的布鞋都快把腳趾給露出來了,想來生活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