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黎昭,你也有今天!”
“你知道嗎,我這幾天做夢想的都是把你臉上驕傲的麵具撕扯下來,讓你痛讓你哭讓你求饒,撕爛你那張高高在上的臉!”
“你憑什麼啊,你這麼惡毒的人憑什麼能被所有人寵愛啊!明明你什麼都不配”
裴思思捂著臉又哭又笑,站在原地搖搖晃晃,最後又往後倒靠在那麵斑駁的牆上。
“我喜歡了黎辭六年啊,你知道六年是什麼概念嗎?從我的高中到大學,我最重要的幾年青春都用來喜歡他了!人生又有多少個六年?”
“我本來都打算放棄他了的,追他這麼久,我從來沒要求過他給我什麼回報,可是那晚是他自己找上我的啊!在我都要放棄的時候是他自己找上我的!”
“我又不是狗……憑什麼說養就養,說扔就扔……”
“我以前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他憑什麼這麼作賤我,憑什麼嘴一張一閉就讓人強行將我帶到醫院,流掉我肚子裡的孩子”
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說出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她就靠在牆壁上自言自語。
直到身下又開始出血,肚子隱隱作痛,她才捂著肚子痛苦蹲下,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你一副什麼都不求的樣子就什麼東西有,我什麼都爭取了又什麼都失去,黎昭,你憑什麼配”
躺在地上視線有些模糊的黎昭舔了舔嘴角的血,冷漠的盯著裴思思瘋癲的模樣,沒有半分同情,隻是暗恨自己大意,喝了那杯被下藥的水,醒來就被帶到了這個地方。
不然……以裴思思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怎麼綁架得了她。
頭好痛,臉好痛,全身都好痛……她隻希望他們快點來救她。
她好暈、好困……要堅持不住了……
黎昭本以為就到此為止了,畢竟裴思思自己痛得都要死去了,褲子上的血更是多到讓她一陣陣作嘔。
可就在她都要昏迷過去的時候,裴思思隨意扔在地上的手機又突然響了兩聲。
裴思思抬頭,伸出瘦弱的手撿起地上的手機,卻又在看了一眼後輕笑一聲,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怪異。
尾號6653:“黎辭的人已經鎖定你的位置了,十分鐘內他們就會趕到”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黎昭麵前,用力而又麻木的揪住她的頭發,拖著她踩上長滿雜草和青苔的樓梯,一步一步往天台走去。
“既然這樣,你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在這樣要赴死的時刻,她還是將手機裝進了兜裡。
爛尾樓房的樓梯兩邊沒有扶手,地上是沒有任何修飾的水泥地,偶爾有幾個釘子和鐵絲,黎昭被她拽著頭發往上拖,身體左晃右滑,讓她有種隨時的要摔下樓的恐懼。
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又讓她沒有任何支撐點,隻能感受身體被粗糙的地麵磨破,被尖銳物品劃傷,痛感逐漸麻木,到最後,黎昭甚至不敢低頭看自己裸露處皮膚的模樣。
因為大都被地麵擦爛了,露出裡麵的肉,夾雜著血和碎石。
下午14:31分,黎辭帶人趕到爛尾樓下,這時裴思思已經拖著黎昭走上了天台。
她拽著黎昭的頭發站在邊緣處,自上而下的盯著下麵那個,站在眾人最中間的男人,黎辭。
“不好,哥!她要帶著昭昭跳樓!”
仰頭往上看到的一幕,差點沒把黎妄嚇得心臟驟停。
黎辭沒說話,隻是眼睛死死的盯著天台上那一幕。
他身體緊繃,指尖微微顫抖,寒意從脊椎蔓延到全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